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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第1页)

1929年的春天,是一个莫测的春天。首先,降临到我们身边的一件严酷的事就是斑鸠的堕胎。

姚妈笑眯眯地出现在斑鸠的卧房之中,她把一只保养得很柔软的手伸出来放在斑鸠的手腕上。姚妈的声音很亲热,她劝诫斑鸠一定要卧床休息,一定要喝完每一次煎出来的中药,她一边说一边俯下身像母亲似的说:“你是我的女儿,我会疼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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煎药的丫头端着瓷花碗来了,我看到了一种弥漫在空中的热气,却无法看穿碗底下的深渊,这无情的深渊正在等待着斑鸠,这是已经跨入十九岁的斑鸠来到人世间用肉体经历的第一场熔炼之苦。

第三天,从斑鸠下体中突然流出了浓郁的血块,我和鸽子见状都很恐惧,慌乱之中把姚妈唤到床前,姚妈诡秘地一笑说:“斑鸠,现在,你获得自由了,这对于你来说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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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骗记1

站在一个男人面前,从被迫脱下丝绸衣裙到主动脱下丝绸衣裙,这也是一种熔炼的过程。有很长时间,我经常回想着可怜的斑鸠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忍受那些浓郁的汤药折磨的过程。

姚妈操纵着斑鸠的命运,让斑鸠在进入十九岁时残酷地接受了一次堕胎。斑鸠在默认之中咀嚼着这滋味,在默认之中咀嚼着表哥抛弃她的过程。

从斑鸠身体中脱落的那个胚胎就这样置入了一只羊皮口袋里,被一个粗俗不堪的男仆埋在了后花园的苹果树下面。我在无意识之中窥视到了这个场景,它使我对男人保持着一种防备,而当姚妈责令我在那天晚上一定要接客时,我在姚妈笑眯眯的脸上感觉到一种强行的支配欲。

很显然,我例外地得到了一次长久的隔离,从春天到夏天,我基本生活在琴房中,我用那一根根缺乏灵性的手指笨拙地消磨着时光,这时光的沉滞与无奈的叹息连在一起。

我的存在每时每刻拂过姚妈的视线,每当她在任何一种场景之中看见我的存在时,都会亲昵万分地迎上前来赞美我手指上弹拨出的琴声,赞美我天姿聪慧,赞美我容貌如花。而当姚妈赞美我时,也是我惊恐不安的时候,终于,姚妈责令我今晚接客,并暗示我道:“今晚来的客人不一样,他已经预订了你,他一定要让驿馆的第一枝花出场。”

我已经想不起在1929年秋天的夜色中走近我的那个青年男子,我已经忘记了这个男人笨拙的方式,以及他把自己变得赤身裸体的方式,以及他经受不起审视的那种情欲燃烧。我知道从那一刻开始,姚妈就给予我足够的时间。从春天到夏天,她把我安置在琴房,她给予我一种与自我相处的权利,实际上是在巧妙地训练我的技能,从而巧妙地训练我作为一个女人的隐忍之心。而此刻,姚妈用期待的目光看了我一眼,我是她眼中的第一枝花,我是她惟一的从女子中学毕业的学生……这一切给予了她期待。

一个男人在秋色弥漫下已经缓缓骑着马儿来到了门口,我看到了一团在灯笼之下荡漾出的白色之光,像是一种白色的雾幔。姚妈碰了碰我的手臂,暗示我聚敛起一个女人的全部力量,焕发出我的特质迎候这个下马的男人。1929年的秋天,我对我生命焕发出来的这种虚假热情产生了怀疑: 在不知不觉之中,在姚妈的目光笼罩之下,我已经屈从于现实,这个现实的重大问题像扇面一样敞开。在姚妈的培植下,我已经穿上了柔软的粉红色的丝绸长裙,颊帮和嘴唇发出芳泽,这是引诱男人的开始;在姚妈的驱使之下,我已经不再是1929年春天的我,那个自我已经在那个男人从马上下来的时刻,在他向我逼近的时刻骤然消失了。

姚妈称呼这个男人为吴爷,并暗示我也唤出同样的称呼。当我被粉红色的裙子撑起肉体并款步走向这个叫吴爷的男人时,在偶然之中,我看到了他的一笑,一种并不像想像和传说之中的男人的淫笑。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无知和天真制造了假象。总之,1929年秋天的黄昏,这个骑着一匹白马来到驿馆的男人下马以后,就在大红灯笼的光束的照耀之下,在姚妈一阵又一阵的献媚之声中,集中起全部的目光审视着我的脸和身体。

一种盈动在我生命中的献媚姿态就在秋风荡漾起我裙裾的时刻,突然奇妙地从我肉体的颓丧之中,像雨中的残花般再次绽放。我之所以那么轻易地就满足了姚妈的幻想,是因为我产生了另外一种企图: 我想利用男人帮助我逃离驿馆。

于是,我满足了姚妈的一切幻想: 就在那一刻,我用纤纤指尖舞动着那根用香草熏蒸过的香帕。这是姚妈为了实现理想而想像出的一种诡秘的、原始的,与香草、与人体、与淫欲相连的秘诀。在之前,当我们的影子还被人贩子带在路上时,那时候,姚妈就已经独自一人寂寞地坐在后院的卧室中研制着这些香料,研制着一种勾引男人们纵欲的燃烧剂和魔幻的香味。

为此,她雇用了大量的员工到丽江、中甸的原始森林中采撷香草,那些从史料和民间传说版本中再现出的魔味的香草源源不断地被马帮运往驿镇。然而,姚妈却一个人研制,一个人完成试验的过程,这种天赋来源于她幼年成长的地方,那个地方只是一座小县城,她的父母开了一家药材铺面,她就是在那里嗅到了与肉体息息相关的神秘气息。

她没有想到幼年时代沁入她体内的那种神秘气息使她滋生了无穷无尽的妄想和生机: 为了让驿馆成为滇西的第一妓女之乡,她生出种种不可思议的念头。当她独自一人抱着银箱从大上海重归滇西,隐居在驿镇时,她就已经为男人们设置了一个肉欲的巨大的圈套。

诱骗记2

此刻,我手中的那根|乳白色的香帕第一次在我指尖中轻柔地舞动着: 吴爷已经伸出手臂搂住我的腰肢,吴爷的手臂很长,身材很高大,三十八岁左右。我对年龄的判断并不是凭着经验而是凭着想像。吴爷对待女人很老练,绝对不像1929年的秋天我所遇到的那第一个青年男人。

吴爷在我的香帕的舞动之中已经随我上楼了。他自始至终一直搂紧我的腰,他把灯捻亮了一些,他坐在一侧看着我给他沏茶,并问我从哪里来,我说出了一个虚假的故乡。我必须维护我的出生地,维护我的故乡,因为只有维护我的故乡,我灵魂的秘密才不会被人撕碎。

我已经抛弃了我的灵魂,或者说已经巧妙地把我的灵魂藏匿起来了。现在,我跟这个男人僵硬的对话已经结束了,他就像我想像中的那样靠近了我,我的心跳动着,既慌乱又恐惧,我想,它绝对不代表我的灵魂所在。吴爷突然对我说,他想带我骑马在驿镇绕一圈然后再回来,问我是否愿意这样做。当吴爷盯着我的目光时,我也在盯着吴爷,我从他深沉的眼神之中看出了一种期待,除此之外,我又寻觅到了那个闪烁而出又被压抑下去的阴谋: 我生活在驿馆所产生的最大阴谋毫无疑问是寻找时机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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