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心情无比复杂。
恨这家伙昨天对自己下死手,还伤了那个姑娘。
又可怜他客死他乡,尸体还如此惨状。
回头捡起绊了自己一跤的东西,原来是一块沉甸甸的铜制令牌。
仔细一看,正面一个“燕”字,背后一个“夏”字。
应该是这几个夏国人的,用来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
陆觉心念一动,将令牌收进怀中之时,口袋里的无界珠却发出了好像指示般的响动。
而无界珠的反应也越来越强烈。
陵光说的能石就在附近?
心中一阵惊喜,同时也意识到傍晚客栈里那两个可怕的家伙,也极有可能离自己很近。
既然是天意,那说什么也要出去找找线索,等陵光醒来再商量对策。
陆觉对自己逃跑的能力还是颇为自信。
悄悄打开屋门,面前是座不小的庭院。
地方宽敞得很,不像普通小康人家的住宅,院落中还有座小假山。
七拐八拐后,视野突然开阔起来,应该要到正门了,同时也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但是从墙壁上的景窗偷眼看去,靠近大门的庭院内,站着满满的全是衙役。
火把照耀下,一片刀枪明晃晃的非常刺眼。
县衙?
陆觉终于明白了,自己一定是传送到了县衙的停尸房。
而那个破篓子,恐怕正在自己床上静静地躺着。
钱大谦猛吸了几口旱烟,站起身来面色一肃,环视了一圈厅内众人。
“诸位大人,依卑职浅见,张大人他们的死,乃是中毒或者被人下蛊所致。”
“有何证据?”
陈县令有些将信将疑。
虽然不是刑名出身,但这么多年官宦生涯,他经历的凶案不下百起。
中毒而亡的尸体也是看过不少,自信还是有一定的判断力。
“证据有三。其一,三人均无明显外伤,死因皆是脏器不能正常运转,最终衰竭而亡。而口鼻处均有些许血渍,不是外力引发的出血,而是体内筋脉尽断导致。”
看众官屏气凝神并无打断之意,钱大谦继续侃侃而谈。
“其二,三人明显未经反抗,颈骨却已然骨折,所以并非窒息而亡,而是死后才被人折断。”
“其三,三人身上有不少抓挠痕迹。应是死前极度痛苦,或者进入幻觉中,抓伤自己所致。除了中毒或传说中的诅咒,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可能。”
钱大谦的话说完,衙门的大堂里,一片沉寂。
就连在门口守卫的衙役们,听了后也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