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面面相觑,沉重的叹口气,埃尔哈特摇了摇头,抽出短剑仔细削着指甲,嘴里道:“可惜‘浮空梭’只能由风系法师操作,而坎贝托的风系法师全死了,不然完全可乘‘浮空梭’走的,现在……唉……”
思忖半天,森格仿佛下定了决心,狠狠拍了下大腿。咬牙道:“实在不行,我自己一个人上路!”
吹了吹指甲,埃尔哈特侧耳听着外面的恸哭,沉吟半晌,面上露出丝无奈说道:“我也陪你去吧!这么走下去不是办法,漫漫路途上,谁知会不会染上瘟疫!”
森格点点头,神态间似因有力可施出现些生气。决然看向有气无力的哈根,郑重按着他厚实肩膀道:“好兄弟,你自己一路保重!车辇你坐着,我这些手下你指挥着,路上注意预防瘟疫,捂脸布巾保持湿润,千万别喝路边生水……”
听着他细心叮嘱,哈根心知自己和士兵帮不上忙。只是眼角濡湿地频频点头。此去大草原漫漫数千公里,不走大路的话,很多地段都需要飞行而过。修为耐力低点都不行!
二人匆匆准备好干粮、饮水,森格召来侍卫长达罗吩咐了几句,最后深深看向哈根点了点头,两人随即身形如电窜向路边,冲北方疾奔而去。
身后车辇上,哈根犹自挥着毛茸茸的大手,满脸的依依不舍,直到两人背影消失才勉强收回视线。
探头看看烈日炎炎下的逃难队伍,前后望不到头的在天地间蠕动着,远近时不时响起的恸哭声。标志着一条又一条生命撒手而去,哈根无奈的摇摇头放下车帘,颓然倒在座位上。
尽管森格王刻意回避最严峻地话题。哈根却心知肚明:二人此去,只是尽人事而已!谁知道可怕袭击会不会继续下去,谁又知道,这样的恐怖会不会降临在帝国本土?!
难道……帝国承载了数千年荣耀的历史,今次便要毁于一旦了吗?!
沉重叹息声。在车辇中低低响起……
与此同时,摩纳多境内。
由各地犬牙交错的战线,一直后退了百公里的纳斯拉、卡斯米安两国联军中,各种匪夷所思的小道消息铺天盖地。
士兵们没得到上边发布警戒命令,到处一群群聚集着小声议论!
“喂,撤走前,你看见对面白光和那种奇怪的云了吗?”一名风尘仆仆的年轻战士看似刚回到部队,好奇问道。
胡子拉碴的老兵扭头瞥了他一眼:“咋没看见!”
年轻战士沮丧道:“唉,我好倒霉呀,偏轮到我那中队护送给养,这不,才回来!”
老兵满脸诡异,小声道:“嘿嘿!算你倒霉,这么难得一见的景象都被你错过!听人说,可能是兽魔两族造孽太多,神降下的神罚呢!”
“屁的个神罚,不懂别乱说!史书和教会典籍都有记载,神罚是从天而降的巨大光柱,哪是这个样子!”肩挂小队长军衔的一位不屑的撇撇嘴。
年轻战士听的嘿嘿一笑,看着不以为然的胡子老兵似想起什么,神秘说道:“说到神了,你们不知道,卡斯米安国内热闹成什么样!听说纳斯拉那边闹得更厉害!”
见整小队人同时诧异看向自己,年轻士兵笑眯眯搬了块树桩坐下,将兵器取下搁于身边,才慢条斯理道:“真理教,你们听说过吧?就是他们和教会在闹,满世界散发传单举行集会,说教会信仰的神是个大骗子,多少万年来一直在蒙蔽人族,让我们人族得不到发展!他们还现场批驳《圣典》,说里面充斥着彻头彻尾的谎言,同时还向所有人散发书籍,喏,就是这本!”
说着,年轻战士从怀中掏出本薄册子,被小队长眼明手快一把抢了去,不在意的继续说道:“听说两国国内各地,真理教和教会几乎天天干架,从没听谁说教会圣骑士赢过一次,而且输的都当场消失不见,不知是被杀了还是怎么的!啧啧啧,真理教那些人,厉害着呢!”
“还有啊,我护送给养回来,刚好撞见莱斯特元帅,你没见呐,脸上都笑成朵花了!听说他当年就是那个纳斯拉皇帝的部下,就算现任的纳斯拉皇帝安德森,还是那个叫……好像叫冷什么的前任皇帝传位给他!”
年轻战士左右看看众人,满脸神秘道:“我就想啊,莱斯特元帅可能知道些什么,要不咋会笑那么开心!而最近真理教的事。和现在战场上这种诡异情形,时间上算来应该差不多!如将三方面联系起来,我想……这一切会不会跟前任纳斯拉皇帝有关呢?!”
胡子老兵打了个哈哈,讥笑的侧头看看他:“你别是看走眼了吧?。从军这么多年,我还没见莱斯特元帅笑过呢!还有啊小伙子,我一家都信神,左右邻居也信神,就算你不信,也别在这乱说话,小心神哪天降罪于你,罚你生孩子没屁眼!”
小队长和身边两名士兵没加入议论,在一边默默翻看着薄册,面上神情却越来越惊奇!
年轻战士正欲张口辩解,想了想还是丧气道:“不信就算,有空你自己看看书就知道了!”
正说着,忽然发现对面几名士兵定定望住自己。正奇怪间,士兵们突然站起,恭敬行了个军礼。铿锵道:“您好,莱斯特元帅!”
骇然回头望去,正见军装笔挺的莱斯特严肃望着自己,身后几名亲兵则满脸幸灾乐祸。
莱斯特冲那几名士兵挥挥手,示意他们坐下,看向年轻战士打趣道:“怎么,我笑起来象朵花吗?”
一句话说的士兵们差点“噗嗤”笑出声,强忍笑容看向年轻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