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管事实怎样,只怕也只有刘姑姑本人才有资格对这秀才做出评判,毕竟其他人都不过是些不明真相的外人。
迷迷糊糊中,离忧渐渐的睡着了,梦里面,一个身着白衫却始终看不清面孔的男子身影时远时近,神秘却又有着一种天生的亲近感。男子朝她微微一笑,渐渐消失在晨雾之中。
几天下来,离忧已经对洒扫房的生活完全得心应手,说实话,之前她想当个粗使丫头那是怕麻烦,不愿去侍候那些主子,整天奴婢长奴婢短的想想就觉得心里憋得慌。
而现在,她发现跑到刘姑姑手下当差是无比英明的决定,她所负责的地方本就不多,再加上地方僻静,除了偶尔一些落叶以外,根本就没什么好清扫的。别说一日三扫了,就算一天不扫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所以,大部分时候,她总是清早当晨运,从头到尾扫一次,而晚上只需将一些小道上飘落的叶子扫一扫就行了,至于中午这一次吗,基本上就跟现在一般,找个稍微隐蔽、阴凉的地方,休息休息,偶尔打个盹,估计着到时间后再收拾东西回去便可。
“靠在这里睡觉不太舒服吧,要是在这给你放个躺椅,一定会更舒服的。”也不知道是听觉出现了问题还是睡得迷糊了,恍惚间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突然在离忧耳旁响了起来。
正文第二十三章:再遇小魔头
离忧正睡得半梦半醒的,忽然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响了起来,她连眼睛都没来得及睁开,便下意识的应了一声:“是啊,要是放张床就更好了。”
“好你个大胆的奴婢,当差的时候在这里躲懒,还好意思接小爷的话!”话音刚落,离忧便觉得自己有些呼吸困难,她猛的一睁眼,清醒了过来,却看到自己的鼻子正被人捏得死死的。
而捏她鼻子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在湖边让她再跳下水游两圈给人看的郑家三少爷郑子风。
离忧也没多想,一伸手便将郑子风给推了开来,谁知郑子风没有防备,身子往后一仰,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好呀,你个大胆的死奴婢,做了坏事还敢推小爷,真是无法无天了!”郑子风索性也懒得起来,直接就地而坐,黑着脸指着离忧骂道:“小爷长这么大,还没人动过我半个手指头呢,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谁让你没事捏住人家鼻子,害得人家差点透不过气来。”离忧可不怎么喜欢这个整天无所事事,以捉弄人为趣的三少爷,这个家伙竟会出现在这里,绝对不可能是凑巧碰上这么简单,难不成还想着那天的事,要她找个水池子再跳下去游几圈给他取乐子不成?
她快速站了起来,顺手拿起一旁的扫帚准备打道回府,就算再得闲,也不想跟这么个麻烦精有什么关联。
“喂,给小爷站住,难怪你这丫头会被分去做粗使丫头,这么没规没矩的,没被赶出府真是算运气。”郑子风见离忧转身就想走,压根没将他这个少爷放在眼里,连忙爬起来,一把挡住了她的去路。
“三少爷,您搞错了吧,是您先无缘无故捏我鼻子的,我推你那是本能反应。”离忧眼见着郑子风一脸的怒火,十足的孩子气,便好心劝道:“三少爷没事的话,还是赶紧回去找点正经事做做吧,要实在无事,去睡个午觉也行,大中午的在外面晃,很容易晒黑的。”
“胡说八道,小爷又不是姑娘,还怕晒黑呀!”郑子风表情缓和了一些,想起离忧刚才睡觉还差点流口水的样子,笑着说道:“再说,某些人大中午的出来扫园子也没见黑上半分,不知道是最近这太阳不行了呢还是某人偷懒了。”
离忧一听,心知郑子风这是在要挟自己,跟这样的小孩子玩心眼,她还真没什么好担心的。想到这,她不由得嘿嘿一笑,朝郑子风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刚打扫完,累了便坐着休息一会,至于晒不黑呀,倒也与太阳没什么关系,咱天生就是这么白,怎么晒也一样。”
想捉她把柄,你小子还嫩了一点,没谁规定当差完后不可以坐着休息片刻吧:“三少爷,倒是您,这个时候跑到这里来干吗?小心让老爷知道了,又得罚你了。”
郑子风虽是长房庶出,但其生母刘姨娘却颇受郑老爷宠爱,虽天性有些顽劣,但自幼却很是聪明,因此郑老爷对他很是喜爱,期望也颇高。
而郑子风也因此在整个府中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唯独对郑老爷却例外,一听到离忧这话,眼前便晃过郑老爷拿着大板子狠狠往他身上抽的情景,心中不禁有了些惧意。
“行了行了,刚才虽然是小爷捏你在前,可你后来不也将小爷推到地上了吗。”郑子风倒是个能屈能伸之人,当下便改变态度,和颜悦色的朝离忧说道:“咱们就当打平了,谁也别再怪谁了,好吧?”
“我可从来没有怪罪三少爷的意思,也不敢。”离忧笑了笑:“没事的话,我先走了,还有其他的地方需要打扫呢!”
不敢?不敢才怪!郑子风心里嘀咕着,这丫头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别说整个郑府,只怕去其他地方也找不出几个像她这般胆大包天的丫头。不过,这样才更好玩,更对他胃口。相对于府中那些个对他总是唯唯诺诺的下人来说,不知道有趣多少。
“别呀,小爷今日可是特地来找你的。”郑子风一听离忧又说要走了,一下子又有些急了,一脸嬉皮笑脸的说道:“你不记得了,上次不是说好了,等你身子好后,你得下水再游几圈给小爷瞧瞧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