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忧见状,知道一定是绿珠刚才见赵家媳妇来闹事便马上出去寻刘姑姑了,当下心中便一阵感激。虽说这针锋相对了半天,自己也没有落下风,可有道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碰到这种胡缠蛮缠的人还真不知道得耗到什么时候去。
刘姑姑可是府里出了名的护短,更何况这次赵家媳妇本也理亏,想必一会自是没什么好话给那疯女人的。
果然不出所料,刘姑姑直接冲到赵家媳妇面前,伸手指着她的鼻尖骂道:“赵大麻子家的,你这老脸还要不要?吃饱了没事干,竟跑到我这洒扫房来闹事是不是?”
赵家媳妇虽厉害,却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再加上向来对刘姑姑有所忌惮,因此才会特意挑刘姑姑不在的时候上门,没想到竟被多事的家伙给特意寻回来了。
“刘管事,你怎么回来了,瞧你说的这话,我……”
话还说完,却被刘姑姑立马打断道:“再不回来,只怕这洒扫房都让人给端平了!赵大麻子家的,今日这事你也甭跟我打马虎眼,你那点不要脸的心思我还看不明白?不就是见不得离忧帮人免费写信,让你们少了些不义之财吗?这还真是来鬼了,只兴你们坐地要价,还不让人做点好事呀?”
赵家媳妇脸色愈发的难看,刘姑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如此说她,不给她脸面就算了,还当面踩她,实在是让她气不过。想着好歹自己也是有靠山的,这刘姑姑说白了,不也就是夫人一个不知道远到哪里去了的亲戚吗,真比拼起来,还不知道谁怕谁呢!
想到这,赵家媳妇不由得腰杆直了不少,语气不善地说道:“刘管事,你好好的怎么骂人呀,不就是一个小丫头吗,值得你这么维护?都说刘姑姑最为护短了,今日一瞧,果然不假,瞧瞧这院里的人一个个都成什么样了,那死丫头……”
“我如何管教手下的人还用得着你来指手划脚吗?这么多年来,自打我接手了这洒扫杂事房,连老爷夫人都没有挑出半点不好来,你算什么东西?”
刘姑姑直接上前一步,胸脯一挺,气势凶凶的朝赵家媳妇嚷道:“告诉你,离忧那孩子做事就是太善良了,只替认识的人帮忙写,不想搞那么多是非出来。要是我才懒得顾你们那么多,你要是再敢跟条疯狗一样过来乱咬,我就让人通知府里所有的下人日后都到她这里来写信,每人就收个十钱赚回笔墨纸砚的本钱,让你家男人一封信也没得写,一个铜板也挣不到!”
赵家媳妇气得直发抖,脸色铁青铁青的,她退后两步,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笑话,这话你也配说?”刘姑姑鄙视极了眼前这人,转头索性一把从离忧手中将扫帚抢了过来,扯着嗓子朝赵家媳妇边说边挥过去:“我欺人了又怎么样,你不是皮痒吗,老娘今日帮你好好挠挠!”
赵家媳妇哪里想得到刘姑姑竟真朝她动手,吓得一边尖叫一边往外跑:“打人了,打人了,快来人呀!”
“闭嘴,再敢乱叫,我扒了你的皮!”刘姑姑作势要追上去,赵家媳妇见状,连忙下意识地捂着嘴巴撞撞跌跌地跑出了院子。
看到赵家媳妇这般模样落荒而逃,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离忧还是头一次见到刘姑姑如此威风的模样,心中也总算是明白为何府中之人都对她如此敬畏了。
“好了,还围在这里做什么,该干吗就干吗去!”刘姑姑将扫帚往地上一扔,边说边拍了拍手,赶众人散去。
众人见状,自然不敢再多做逗留,很快,除了绿珠几人,便都走光了。
“离忧多谢姑姑出手相助!”离忧上前一步,恭敬的朝刘姑姑行了个礼,以示感谢,这年头,这么敢出手的人还真是不多。
刘姑姑笑了笑:“谢什么,我也不全是帮你。这赵大麻子家的,我早就看不惯了,今日还敢趁我不在,到我的地盘闹事,不好好修理一番岂不是白白便宜她了。”
“离忧,你没事吧?”绿珠仔细将离忧上下打量了一圈,担心地说道:“赵家媳妇没有伤到你吧?”
以她对赵家媳妇的了解,那素来不讲理的人,只怕大打出手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她已是用最快的速度去找姑姑了,但总归还是去了好一会,要说那赵家媳妇没动手她还真是不信。
“放心吧,她好着呢!”
二丫见刘姑姑也朝离忧左看右看,便简单的将刚才她们还没赶回来时发生的事说了一下。语气之中无不流露出对离忧胆色的佩服。
刘姑姑听罢,点了点头,朝离忧说道:“没事就好,那赵大麻子家的可不是什么好货,日后你出门还是注意些,离那些个小人远点。”
说罢,见没什么事了便也不再多说,自行先回房去了。刘姑姑走后,绿珠这才招呼着几人先行回屋,有什么话进去再说。
几人回屋后各自坐下休息,唯独福儿却站在一旁,神色很是懊悔。绿珠见状,便催福儿有话直说,刚才在院子里便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了。
福儿顿了顿,这才鼓起勇气朝离忧说对不起,若不是她不断的带人找离忧写信的话,想必今日赵家媳妇也不会来找离忧的麻烦。
二丫一听,最先出声说起了福儿:“现在知道给人招惹麻烦了?之前早就让你管好你的嘴,别没完没了的,你偏不听!”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