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弗生只觉脖子轻微地刺痛,随即闻到了血腥味。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不能让花渔通过挟持他而逃脱,否则他这个指挥使该当到头了!
他抬起手,猛地抓住花渔的手臂弯身下拉,一个背摔想把花渔甩出去。
花渔反应极快,她顺着季弗生的力往前窜去,然后双脚蹬地,折身往前再扑,手中尖利的匕首尖直指季弗生的咽喉。
眼看就要再次制住季弗生时,小九再度尖叫起来。
“小心!有人放箭了!”
远处屋顶上的一名龙卫忽而搭弓射箭,几乎就在小九惊呼的同时,一支箭狠狠扎入花渔的肩头……
……
夜幕降临,荒郊野外,霍郁京席地而坐,看着火堆发呆。
不知道小鱼儿如今是否安全……
那夜与周遂于夜谈后,霍郁京决定带着所有证据,以霍家孤儿身份上京,状告明顺帝听信谗言诬害忠臣,再告当今一众奸邪佞臣贪赃枉法、扰乱圣听,动摇国本。
以霍家三代为官的影响力,此事一出必定能让举国震撼。
而周遂于届时将会以“清君侧”为名,挥军北上。
周遂于誓师出征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而霍郁京要做的,就是帮他撕开一个口子,给他一个借口。
若是以前,霍郁京根本不会打算用“状告皇帝”这样一种温和的手段,哪怕他手握铁证。
天下人负他,他满是戾气,只一心想着将天下这盘棋给扬了,又何必在乎是否堂堂正正?
成,他便算是手刃了仇人。
败,也罢,一抔黄土掩孤魂!
但他遇到了花渔。
他不再是一个人,他不知何时渐渐生出憧憬,憧憬着为霍家正名后,坦坦荡荡地以霍家子弟的身份,迎娶她。
与她成家,和她生儿育女……
白首不离。
一阵风吹过,火猛然窜起,火堆发出噼啪的响声,扰断了霍郁京的思绪。
他抬头看向远处的黑暗。
他昏迷了月余,如今上京途中又遭到塌方,前面的路堵了两日,明日还不知道能不能通。
如此算来,已经将近两个月没有见过花渔,也没有得到她的信息。
哪怕他安插在城中的人,也无人见过花渔。
京城之地势态诡谲,虽说花渔在离开前报过平安,但霍郁京心中慌闷,总觉有些不安。
他忍不住喊了几声霍一。
“前路如何?明日可能通?”
霍一摇头:“塌方之地地势险峻,恐怕还要两三日才能疏通。”
霍郁京站起:“我先走,你领其余人待通路后立刻赶来。”
霍一一惊:“可主子爷您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
接连几日日夜兼程地赶路,霍一本来就担心主子爷的身体吃不消,如今他还要独自一人使轻功上路,霍一实在是不想同意。
但显然,这事不是他说了算的。
“无妨,我自会注意。”
说罢,霍郁京纵身一跃,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