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牵着侧畔的手,领着她上了一顶小轿,直到轿帘合上,侧畔才扯下盖头,四仰八叉地靠在了轿子上。
头上这一坨可真重!
轿子稳稳地被抬着走了好长一段路,方才落下。
北岳这边成婚的习俗是,新娘子被喜轿抬着到了男方家门后,除了在大堂成亲之时脚能沾地,其余时间都不能沾地,需得让新郎背着走。
民间的说法是,新娘到了夫家要脚不沾地,以示新郎家大业大,事业蒸蒸日上,将新娘这个管家的都忙得脚不沾地了。
侧畔忙盖上盖头,装作自己没有将盖头扯下来过。
男子掀开轿帘,眼尖的发现她头上的盖头顶得乱七八糟,于是探进了身子,向她伸出手去。
侧畔有些疑惑,这人要做什么?
只见一双修长的大手抓住了她的盖头,却是细细为她整理了一番。
原来是她的盖头没盖好,季连城这兄弟真细节。
她小心翼翼地下轿,轻轻趴在了男子有些宽厚的背上,一股熟悉的木香气息将她包围。
这香味,倒和师尊房间的有些像。
季连城有品味,回头她得问问这香哪里买的,她也想用同款。之前问师尊,师尊不告诉她来着。
他走得很稳,侧畔丝毫没有被颠簸到,只是他似乎有些局促,背她时,老是手不知往哪里放。
“别紧张啊,你就当背了头猪就行。”侧畔小声在他耳边道。
男子的耳朵却顿时红了起来,但依旧一言不发。
好一会儿,侧畔才被放下。
地上铺着一层极其干净的红毯。
有人在旁边念着婚书,侧畔听得昏昏欲睡,只零零碎碎听清楚了几个字眼儿,什么白头偕老,永结同心的。
她和季连城白头偕老可能不行了,毕竟这也就是一个过场。
“一拜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