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清时脑中轰的一声炸开。
侧畔她?
“仙尊,您不知道这事吗?只是可惜了啊……侧畔至死,都未能得到您的爱。”季连城又忍不住在心中想,这个傻侧畔,若是当初和他在一起就好了,做他的夫人,不回灵淃派,兴许她就不会死呢。
“你走吧。”君清时下了逐客令。
季连城却又道:“您喜欢侧畔吗?”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侧畔尸骨未寒,你莫要辱她清白。”
季连城却自顾自指着不远处案台上的画:“那您可否告知在下,那画中人,是谁?”
君清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才发现自己的画忘了收。
他年纪大了,思念自己的徒弟,画上几幅画,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君清时想着,也确实拿这个说辞去应付季连城了。
“那仙尊,可否将那幅画赠与在下?”
君清时沉默良久:“拿去吧。”当做是个念想也好,毕竟当初侧畔与季连城是相爱的。
当初他没问过二人的意见,自私的只想保全侧畔,而抹去了侧畔的记忆。或许自己所做的一切本就是个错误呢。
早知侧畔逃不过这一劫,当初倒也不如让二人轰轰烈烈去爱一场。
季连城魂不守舍地抱着画回了京城,一路上,他小心翼翼地呵护着那幅画,如同那是一个绝世珍宝。
“公子且慢!”路上,忽而有人拦住了自己的去路,他抬起头一看,竟是那张熟悉的脸。
有一瞬间,季连城以为侧畔回来了。
可再一看,面前女子弱柳扶风,与侧畔却又是天壤之别,他才想起这人是那日他和侧畔在月老庙撞见的人————慕容恩。
“郡主有何事?”季连城紧盯着慕容恩的脸,试图找出侧畔的影子,可一切都是徒劳无功。他知道,侧畔不会再回来了。
“公子认识我?我找了公子许久,就是想问问那天那位姑娘的下落!”
慕容恩确实找了侧畔许久,丫环那头没有线索,她便只能亲自出马,整天在大街上晃悠,希望能见到侧畔,或是见到季连城。
知道慕容恩的来意后,季连城苦笑:“她呀,叫做侧畔,是灵淃派的弟子。可惜,前不久她为奸人所害……并非是故意不来找郡主的。”
听见这个消息后,慕容恩的心头如同压了一块大石,难受得紧。
她身边的小丫鬟忙扶住她:“郡主!郡主您怎么了!您别吓奴婢啊!”
慕容恩扶着胸口,面色难看得厉害,竟生生晕了过去。
季连城帮着将慕容恩送回了公主府,这才回到家中,仔细观摩着从君清时处要来的画。
画中人栩栩如生。
执笔之人想必也是用了心思的。
可惜了。
侧畔不知睡了多久,整个人才清醒过来。
醒过来时,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没有光亮的地方,纯金的棺材板严严实实封住,侧畔只能不断地敲打着棺材板,试图引来人解救自己出去。
可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直到她一掌挥出去,棺材四分五裂。
随着四周魔族的参拜声响起,侧畔才意识到,方才梦中那个半老不老的老头说的是真的,她真的稀里糊涂成了魔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