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都可以出院了,小米不让。”林心怡轻笑着回答,尔后相对温柔地瞪了王小米一眼,以示自己的不满。
白共生见林心怡确实无大碍,拖了个椅子坐在王小米跟前道:“媳妇,人家才回来休息两天的,你就别让她憋在医院里头了,放人家回去歇息歇息吧,你也自个儿回家睡个安稳觉。”看着王小米脸颊上头确实浮现了一小圈的黑眼圈,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
“万一她又傻乎乎地跑去酒吧怎么办?”王小米带着点没事找事的脾气抱怨道,林心怡知道,这些话是王小米故意说给白共生听的,以王小米的脾气,早该知道自己不会第二次做这种傻事了。
白共生一脸苦逼相,舍我其谁地站起身道:“我亲自将两位姑nǎinǎi送回家去还不成吗?”
无风无浪地先将林心怡送回家里,这回是亲自看着林心怡进了屋子二人才放心,一路开回家,因为早已确立关系,二人虽然还没领证,可也住在一起大半年了。
一路相对沉默,一来王小米太过乏力,二来王小米也有些后怕,快到家的时候,王小米开口道:“要不我去和爸说说,让他喊一个大叔大伯去帮帮齐武夫吧。”
“不用了,明天我就送爸和武夫去次千岛湖,见个老前辈。”白共生笑道,见王小米肯让步其实已经挺高兴了,毕竟她与齐武夫的关系总是僵持不下的也不是个事,不说将来齐武夫的战略目标不会涉及到杭州来,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毕竟都是朋友,rì后好相见这句话还是有点意义的。
王小米有点诧异,她知道千岛湖那儿是她爸的老家,也知道那儿有个叫王紫尘的老前辈,与他是一个族谱里的人,至于辈分关系却因为年代久远连他们两个人自个儿都不知道,可能是哥哥弟弟辈,也可能是叔叔侄子辈,大多都是过去的事儿,也无人追究。只是没猜透王半闲的心思,毕竟王紫尘是个与世隔绝的世外高人,不是特殊原因王半闲决计不会带外人去见的,就算自己是他的女儿,也没见过几次王紫尘。
知道王半闲有所行动,便也没再开口说话,只是轻声唏嘘道:“我承认,齐武夫确实是个不错的人,没大脾气,也没什么心机,至少我瞧不出来。脾气挺好,是个沉默是金的好男人。也不会因为你心怡长得漂亮就想着怎么糟蹋了姑娘,还有昨晚勉强称得上见义勇为的举动。还有比你好了不知多少倍的功夫,其实算是个挺完美的家伙了,可能就是倔起来的脾气比牛还要牛。有空再约他出来一回吧,我给他赔礼道歉一回,以后不当好朋友也能当合作伙伴。毕竟去了东北,真挖了几房子的煤矿出来,总得拿出来卖不是。”
“是了是了,你们又不是冤家,早点握手言和多好。”白共生笑道,趁着一个红绿灯给自己点一根烟,又想到昨晚在酒吧里接到齐武夫的电话,也不禁在心里感慨:这年头,像他这样的男人,确实好的太奇葩了。
………【112…过江人】………
() 清晨五点,齐武夫鲤鱼打挺洗漱一番便扎了一个多小时的马步,尔后去了一楼大厅的用餐区填饱肚子便在房间里头看早间新闻。约莫七点半左右,白共生敲响齐武夫的门,齐武夫整理行囊结了房钱便坐上白共生的那辆雪佛兰克鲁兹。
王半闲早已坐在副驾席上拿着一杆与齐二牛那根差不多的烟枪,吞云吐雾,好在开着车窗能让熏人的烟气从窗口出去。
一路启程,路上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仅仅将电台调到一档鬼话节目,大多都讲着一些灵异类的故事和聊斋里头的段子。齐武夫听得也认真,有些内容也颇为有趣,而王半闲总会在一些段子上头评头论足,以说明其真伪与可能xìng。大多时间还是闭口不言,毕竟故事是给讲的人开口的,大多人当个看官听众便可。
在国道上行驶将近两个多小时,车子驶进浙江省淳安县境内,距离千岛湖只有片刻之遥,这座自1959年便建造的大兴水利发电站,周遭的景sè早于几十年前大不相同。王半闲也有好些年没有回来,见景生情,难免唏嘘感慨,总会与白共生开着玩笑说着那块地方他当初曾光着屁股跑过,还在哪个泥巴地里捉青蛙玩。
抵达千岛湖观光区后,无奈没有足够平坦的路走,只得付了看车费将车停止在广阔的露天停车场里,三人租了辆小舟,掌舵的是个五十来岁的老者,白胡子白发的略显沧桑,cāo着一口江浙一代的老家话,也就王半闲搭得顺溜,见王半闲并非外来游玩的外地人,这老大爷倒也热情,扯些家长里短的,也省去了介绍千岛湖大大小小2000多个岛屿的时间。
湖面宁静,天空明朗,齐武夫坐在小舟上,看着湖面里头并无波澜,想起当初在大兴安岭下河擒细鳞的点滴,会心一笑,又无端想起那头吐着舌头带点撒娇趴在地上喘气的狗崽子白熊。想来也两年多没瞧见了,难免心痒,可一想到自个儿对齐二牛说过的狠话,便也没法憋在心里等若干年后再回去。齐武夫唯一怕的,是等他回到大兴安岭的时候,白熊已经老得走不动路了,齐二牛同样如此。又或者,白熊以及那个生平没对他笑过几次露出那口抽烟而熏黄的要死的牙齿的老爹便如此刻的湖面一样静静悄悄地落叶归根了。
白共生径自点了一根烟抽着,也不觉得烦闷,毕竟可以借着齐武夫的光去见上一见王紫尘这么一个世外高人,原本王半闲是打算让他在外头自个儿玩玩吃点东西什么的,可想到这一次来也不可能一天就回去,便还是同意让白共生跟着,无非惹得王紫尘几番闲话罢了。对此白共生自然高兴的很,一想到王紫尘这个被王半闲几乎说神了的家伙,心里便没由来的期待。
毕竟王半闲嘴巴里的王紫尘是大冬天站在江的这边,穿着大褂轻盈地跃几下,便能跑到江的对面的家伙。是个有真轻功的猛人。即便厉害如齐武夫,他也没瞧见齐武夫使过轻功这门手段。
关于这点,白共生曾经与齐武夫提及过,齐武夫却也是一知半解,毕竟强横如那个教他功夫的老爹,也是在他很小的时候与他提及过轻功这门功夫,无非是确实存在的,而整个华夏国里会的几乎都灭绝了,唯一几个活着的老家伙可能也不问世了。其实齐武夫没想到齐二牛原来认识这么一个人,可能齐二牛也没想到齐武夫会撞见早已隐匿俗世的王紫尘吧。
所以缘分这东西,来了便有,想躲闪都是没有用的。老子给下的人情债,他人若是有心要还,那也只能给儿子了。
因为王紫尘曾与齐武夫提及过丹道这种玄乎的东西,齐武夫也并不怀疑王紫尘当真能凭着一跃海阔天空。毕竟那一手给他莫大压力的劈挂拳放在那儿,也是个国术无双的老前辈,人也没理由欺骗他这一个辈分不知低了几倍的犊子。
一路上老头儿划舟,王半闲则一个劲的指路,因为千岛湖内并没多大的变动,王半闲也熟的一塌糊涂,对此老头儿还感慨着王半闲比他这个老江湖还能认路,而且王半闲指的路相对隐匿,可能是个没多少人知道的小村子,那种村里人出来见过城里人,城里人永远自个儿找不到村里人的那种地方。
“现在这年头,赚些载人钱的机会也难咯,上头的政委发话了,说是好消息,对我们来说其实也算坏消息,说过些国家技术先进了,就在这个湖上头造大桥,好让车子开进来,让外面的人见见千岛湖里头的村民,说是给村民铺路,让村民能进大城市,可我们这些没文化没什么能耐的,还不得靠着苦力活逮些鱼载些人赚钱,通了路有了桥,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家吃不上饭咯。”老头儿无端开口说了句题外话,一脸的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