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早已过了少女爱做梦的年纪,在看过许多纠葛风云后,她明白单纯以自己如今的相貌和背景,走在大马路上被家世良好的富二代搭讪并且认真发展的可能性无线趋近于0。
余念祖被她小松鼠一样机警的防备心逗得几乎要笑起来。
“对不起,我没有恶意。”他举起双手,垂下头看她,“如果冒犯了你,我觉得很抱歉。”
“不瞒你说,之前我在美术馆见过你后,听了你的话,去看了那副画的背面,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他开始说实话,“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发现背后还写着字的的?”
“啊,那个。”南樯松了一口气,“我眼神比较好,在路上看到过工人搬画,当时正好是背面对着,所以就瞄到了。”
“只是一个巧合。”她毫不在意的耸耸肩膀。
余念祖嗯了一声,听起来这似乎是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但是有人不这么认为。”他摇了摇头,显得有些为难,“我堂哥坚持认为你知道些别的东西,他不相信巧合,所以他一直在找你。”
“堂哥?请问您的堂哥是?”南樯不动声色问了一句。
“啊,是那副画现在的主人。”余念祖回答道,“《天长地久》一直是由他收藏着的。”
吱呀,南樯隐约在脑海听到了上帝为她打开了另一扇门的声音。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她看了看对方的年纪,心中已大概猜到对方的真实身份。
她自然是知道余念祖这么个人的,余家子孙众多,大多是人中龙凤,余思危的小叔当年更是娶了马来西亚橡胶大王的女儿,年过四十才生下一个宝贝儿子,也是余家最小的孙子,那孩子名叫余念祖,英文名att,寓意是上帝的赠礼。当年她和余思危结婚的时候,att还是小学生,曾经上过他们婚礼的花童名单,因为年纪偏大最后被剔除了,后来婚礼举行当天他又去了亚马逊雨林参加童子军营,南蔷曾经看过大家族合影,印象中的余念祖个又黑又胖的憨厚孩子。没想到,当年那个小黑胖子一下子长得这么大了。
“既然是您的堂哥怀疑,怎么今天不是他自己来找我?”
南樯看他一眼,心中已经有了思量,莞尔一笑。
“他太忙了,他是……一个生意人。”余念祖挠了挠头发,大概在思考用什么职业形容比较好,“我反正是回来玩的,闲着也是闲着,就帮帮他。”
南樯点点头,有些遗憾的表示:“可惜我不能当面跟他解释,麻烦您回去带个话吧,就说一切只是巧合,我一个疗养院的普通员工,怎么会知道你们大生意人的那些事情?”
余念祖听着觉得好像很有道理,他也不觉得一个底层小姑娘能有什么阴谋诡计。
“要是您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南樯轻声说了一句,转身做势离开。
费老大劲找到了人,话都还没说上几句,小姑娘忽然说要走,余思危赶紧伸手去拉她,颇为不甘的追问一句:“你很着急吗?有什么事要办?”
以前和女生相处的时候,还从来没人先于他主动走的,这姑娘真是有点刺伤他自尊心了。
南樯抿嘴一笑,偏头道:“现在是饭点呀,我要赶着去吃饭。”她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这里已经咕咕叫了。”
她做这一切动作都显得非常自然,并不像余念祖之前遇到的那些模特,她们永远只吃鸡胸肉和沙拉,喝着综合果蔬汁,谈论的话题也是健身和瑜伽,好像不会饿的仙女。
“刚好,我请你吃饭吧!”余念祖笑眯眯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也饿了。”
南樯看他一眼,微微一笑,却没有任何动作。
“谢谢,还是不用了吧。”她客气的小声说了句。
余念祖又是一愣,还从来没有女生拒绝过他发出的吃饭邀请。
“为什么不用?”他几乎有点死皮赖脸了,“吃个饭怎么了?我又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感谢一下你。”他还真是第一次遇见这么着急把他往外推的姑娘。
“可……我并不认识你。”南樯皱了皱眉,轻言细语。
余念祖这才醒悟过来——原来小姑娘一直防着自己呢!
于是他赶紧掏出自己的钱包,从里面取出自己的驾照递给她:“你看,这是我的证件。”他显得非常诚恳,“我没有身份证,也没带护照,这是唯一能证明我身份的东西了。”
他还从来没想过自己的证件会有如此用途的一天,心中颇有些哭笑不得。
南樯淡淡扫了那张驾照一眼,上面的名字果然是attyu
“您姓余啊。”她脸上的表情变得温和了些,似乎放下了芥蒂,“余先生想吃什么呢?不如我请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