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漓将这份仇记在心里,脊背挺得笔直跪在蒲团上。
远处大殿丝竹声渐渐听不到了,看来宫宴也散了,可甄贵妃半点让她起的意思都没有,这一跪便是两个时辰。
殿内,甄贵妃打着呵欠,接过刘嬷嬷递过来的茶水唾了一口,“什么时情况了?”
刘嬷嬷:“王妃一直跪得端庄,到不曾有半点偷懒,和不情愿。”
“哼,一个庶女,得了天大的恩宠成为皇室,量她不敢不敬。”
“是!”
“叫她进来!”
片刻,白清漓强挺着双膝的不适,咬着牙关踩着平稳的步伐,缓缓走进殿内。
“儿媳参见母妃。”
“白氏,这里没有外人,就不要叫得这样亲昵了,在我这里,可从未将你视为儿媳。”
换做旁人,听到这样的敲打吓都吓跪了,白清漓却是傲然地站着,原本低垂敛目恭敬的模样不见,反而笑了。
“呵,母妃变得还真快。”
“宥王妃,注意你是在和谁说话。”刘嬷嬷冷哧。
白清漓并不想理会一个奴才,她只道。
“母妃,即便你再不愿承认,儿媳也是上了皇家玉碟的人,今日您无缘无故便罚儿媳在宫殿外跪了两个时辰,知道的是您想敲打我,不知道的怕只会看华清宫的笑话。”
“你放肆!”
“我说的都是事实,既然母妃这般看不惯我,在保和殿的时候,为什么不顺了皇后娘娘的意,直接揭穿我的谎言?”
甄贵妃还没被人如此忤逆过,一时间气得双手颤抖。
“白清漓,谁给你的胆子,长公主吗?”
相对比甄贵妃的失态,白清漓反倒随意起来,她在原地看了一圈,自顾自地坐在一侧坐位上,双手不易察觉地揉着膝盖。
既然不得甄氏喜欢,就不用刻意讨好了,什么宫规,那只是给没有本事反抗的人设置的。
“母妃,如果你愿意承认我是您的儿媳,今日也不必闹得这样僵,规矩也立了,儿媳长跪两个时辰,母妃的面子也给足了,咱们关上门婆媳好好说说体己话,他不好吗?”
刘嬷嬷见过无礼的,还没见过这样胆大妄为不知死活的。
甄雅滢被气得上不来气,直接呵斥,“来呀,给本宫掌她的嘴!”
白清漓非但不怕,反而翘起一只脚,清闲自在地扶了扶裙摆,言语、坐姿上皆是挑衅。
“母妃,您真的要对清漓用刑罚?后果您想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