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试图用眼神示意——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林知默无奈地叹口气,动作隐晦地朝她这边动了动手。
李鸣集一愣:“殿下?”
“无事。”他起身,“我们出去醒醒酒。”
周围其他人看见宁王殿下杯中看上去丝毫未少的酒,谁也没有敢问您之前在陛下生辰宴上千杯不醉的酒量到底去哪儿了,听到他这么说,纷纷表示靠溪这边也的确闷得慌,不如出去来回走走更舒服。
白鸟得了那边的暗示,将捏着花枝的手一放,待到繁花又将间隙补满,她转头就对苏沁说道:“走,我们去周围转转。”
苏沁疑惑:“现在?”
“现在。”白鸟的语气非常肯定。
虽然有所不解,不过她还是看出对方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借此机会和她说,于是她想了想,这样建议。
“那你先去,待过一小会儿我再去找你,若是我们一同进出,注意到我们的人只会更多。”
这个想法的确更是周到,白鸟点头,和她约好了相遇的地点,起身时无视了周围其他女眷微妙的目光,借繁花密叶的遮掩,悄悄从上面几位大人物的视线边缘脱身。
别人把这场赏花宴当成相亲大会或是才艺展示大会,他们几个出身天命司的同僚偏偏当成了剧本杀推理现场。
白鸟绕过之前跟着齐夫人那位贴身侍女梅心找到的灌木墙后,果然看见林知默和李鸣集正站在那里。
“那边发现什么新的线索了吗?”白鸟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和苏沁这边有找到一些新线索。”
李鸣集看向另一个人。
林知默点头:“那名侍女的死的确有蹊跷。”
“齐小姐说是那名叫做红岫的侍女之前就患有恶疾,现在不过是突发致死,加上此案没有牵扯,主张没有必要小题大做,惊扰其他宾客。”李鸣集说道:“但突发恶疾的死状不应当是神情僵硬、眼球外凸,这应当说是因为见到什么极为骇人的东西才会导致的死亡。”
“她在临死前只见到了那盆花。”白鸟补充。
“那盆花我也看见了,不过齐小姐坚持不肯在室外掀开那块黑纱。”
她皱起眉头:“都遇到这种事情了,还是不肯直接给其他人看?”
“正是。”虽然这句话表达的含义是不满,不过李鸣集的语气听起来还是很平稳,“她表示这盆花若是见光必定会枯萎,说是可以等拿到室内再给我们看。”
“你们同意了?”
“没有。”
白鸟看看能把这两个字在面无表情的情况下说得一脸耿直的这位同僚,感觉我们司里果然各个都是人才。
“花是否有所不对?”
李鸣集摇头:“并无,只是未曾看到有花朵出现,甚至连叶片也未曾看见。”
就像齐一潭所说,见光的那刻只看到枯萎的枝芽。
既没有花、也没有叶,如果只剩下那些像是在秋冬就会变成枯木的花枝,那齐夫人为何那个时候要特意冒着和自己女儿闹出矛盾的风险也要把那盆花专门搬出来?
“不曾看到开花?连花苞也没见到?”
话题正说到那盆花的时候,苏沁的声音也准时到达现场。
“不过我之前听齐夫人三言两语间炫耀过那盆花。”
“今天也是,如果只是枯枝的话,按照她的性格怎么可能在大长公主面前搬出这样的东西来展示?那她最看重的面子恐怕是不要了。”
“说起来我们四个搁这儿站着真的不会被人发现我们在密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