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件事是两老准备以和离解决,但肖候自己一人力行主张一定要休妻。”苏沁说着说着,像是回过味来:“说起来就在那天,肖候有个正宠着的侧室流产,就是之前被大长公主呵斥的那个,大夫说是她自己不清楚怀着身孕,所以没能保住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才迁怒于罗夫人。”
白鸟想到那坍塌又被人夺走的泥像:“看样子那位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他的。”
“呃——”苏沁摸摸鼻尖,难得有些犹豫要不要在这个时候直接把一个消息向大家分享。
老赵瞄了眼她的表情,喝了口酒拱火道:“有啥推测直接说不就了事了,万一还能找到那个幕后黑手的线索。”
苏沁恼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最后清了清嗓子,先做了个声明。
“先说一下,这个消息我也是听闻,不是我造谣的!”
见在场所有人都点点头,她这才又开口继续说道。
“我近来听给罗夫人诊脉的御医说,他在为关内侯府其他受惊的贵人们一起诊脉的时候发现,没有孩子……”她的神情变得莫测起来:“错不在罗夫人,而在肖候。”
老赵噗地一声就把嘴里还没完全喝完的酒给喷了出来。
“哎哟哎哟,造孽造孽。”赵英杰也紧跟着瞪大眼:“这大长公主也知道?”
“毕竟御医就是大长公主请来的。”苏沁无奈表示:“所以现在大长公主一定要肖候给个说法,但要我说恐怕不过三天。”
老赵啧啧摇头,竖起三根手指:“三天后我要满京城都听到这个消息。”
“要是大长公主出手,恐怕用不着三天,明天大街小巷就都在谈论肖候不举这件事了。”赵英杰表示大家应该猜测得更大胆一点。
白鸟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觉得这某种意义上也是恶人有恶报。
“那罗夫人日后如何?要回罗府?”
苏沁摇头:“她自己说想去国兴寺静修,一生只愿伴青灯、伴古佛,也不愿再下山来。”
听到这个结果,周围一时间又静了下来。
赵英杰咳嗽一声:“不过现在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那就是,一条最后在那件祠堂里看到的手到底是谁的。”
白鸟回想那天他们几乎要在祠堂里外周围掘地三尺,甚至冬日下了湖去搜寻,也没找到东西的结果。
右手下意识又摩挲了一下悬挂于腰间两块玉佩中的一个。
“恐怕和归元寺还是脱不了干系。”
“不过这件事或许可以用做一个去归元寺进行调查的突破口,毕竟已经牵扯到权贵人家之事。”
“说起来今日殿下不就进宫去了,怎么着多少也会提起这件事的才对。”赵英杰道。
苏沁补充:“我父亲今日也去了,不过他们肯定也是为了不久后的新年祭拜才是。”
直到屋外的阿棠传来惊讶的声音,“殿下你们今日怎回来如此之早?不是说要去玄天宫准备新年祭拜之事?而且……今日还有客人吗?”
白鸟抬头看向屋外。
赵英杰察觉到她的视线所向,“殿下来了。”
白鸟微妙地一顿,感觉自己好像被一种非常隐蔽的方式调侃了。
不过反问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掀开布帘的几人阴沉的脸色给打断。
众所周知,京兆的宁王殿下与李家公子虽然都是面瘫脸,但他们正儿八经算起来都是外冷内热的人,遇事镇定但待人并不冷血。
可现在他们两人眉毛一个比一个拧得厉害,好像背着什么天快塌下来的事。
白鸟看看跟在他们背后四处打量的年轻女子,再看看他们一个木头一个石头的神情,最后在一片寂静的震撼中问道:“所以,我们天命司现在是要为大梁在逃皇后打掩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