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聊了会儿天吗?”程博赡说出来又觉得好像不太对劲,这话跟劝江素律赶紧去发生点什么似的,“咳咳,我是说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
程博赡立马意识到自己越描越黑,正左右不知道该怎么说。江素律接茬道:“就这样感觉也挺好的。”说着下意识看了眼自己肚子。
“你闻到他的信息素了吗?”
“嗯。”因为没有什么很亲密的动作,两人一直隔着点距离,程返的信息素并不浓郁。但就是那点清淡的气味儿,足以抚平江素律怀孕这些日子以来越来越多的焦躁感。说不出来感觉,并不是快乐和兴奋,而是内心的熨帖和安全感。早孕期间激素剧烈变化引起的身体和心理的动荡,在那一瞬间便安定下来了。如沐春风的感觉。
“那就好。”程博赡实在不好在这件事上过问太多,为了江素律好,也是为他自己好,表示关心的话说完,就停止了话题。
两人又一时没话说,时间也不早了,江素律打了个呵欠。他现在有身孕,哪怕还有工作,也不敢熬太多夜,收起终端,准备去睡觉。
程博赡表面投身于工作,实际上竖着耳朵听江素律的一举一动,也一直在找话题,试图很自然而不经意地跟江素律聊聊夏飞鸥。只是直到对方都快睡觉了,他还没能把话题成功引导过去。
眼看江素律都站起来了,程博赡干脆心下一横,也跟着站了起来,走出书房,搓了搓手,有些尴尬:“小江,那个,你跟夏飞鸥关系很好吧。”
“嗯。”
“那你跟我聊聊他?”程博赡在江素律旁边坐下来。
江素律点了头,也坐了下来。
程博赡很难堪。他没什么跟人示好的经验,又碍于现在是已婚人士,其实在跟江素律离婚前他都不打算采取行动去取得某种实质进展,但至少可以去交个朋友,刷刷存在感。但继上次饭后,他再找理由约夏飞鸥时,对方都礼貌而巧妙地推脱了。程博赡不知道对方是顾忌江素律,还是真的刚好有事,或者已经开始讨厌他。夏飞鸥就像一条滑溜溜的鱼,单凭程博赡在生意上的精明,并不能抓住他。
程博赡清了清嗓子:“那个,夏飞鸥现在是单身吧。”
“是的。”江素律想了想,“他也知道我们是商业联姻和合作关系。”
“嗯嗯,我其实还没想那么远,只是想先跟他交个朋友。”程博赡蹙着眉,耳背有些发红,“但他好像完全不怎么想理我……那个,他之前恋爱过吗,对象是A还是O啊?”
程博赡没有接触过改变属性的人,对他们的心理和生理情况不怎么了解,所以夏飞鸥这种A变O的情况,到底会被什么属性所吸引,他看专家们各种说法都有,有的变成O是因为属性认同是O,有的变O是为了孕育但自我认同是A……搞得程博赡一头雾水。
“他之前的对象是A。”
程博赡像等待行刑一样,还好铡刀落下时,没有一刀砍断他的希望。他刚松口气,心说那还好,起码还有机会。
“是我哥哥,”江素律又说,“江乾月。”
“夏飞鸥的前对象是江乾月?那他不是……”
“是的。”
江素律最开始没有把这个情况主动告诉程博赡是因为他怕程博赡知难而退,怕程博赡知道他有这样的感情经历会直接选择放弃。比起夏飞欧独自一个人消化爱人去世的痛苦,江素律更期望他能重新开始。程博赡总体来说是个不错的人,江素律做不到把夏飞鸥从那个他从不示人的悲伤里拉出来,也许程博赡能做到。
见程博赡表情纠结,久久不语,江素律问:“你害怕了吗?”
“害怕什么?”
“害怕自己比不过江乾月。”
“哈哈哈哈,开什么玩笑。”程博赡笑了一阵,收起笑容,反问,“你觉得我比不过江乾月?”
“没有。我会帮你的,加油!”江素律真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