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你的家人?”
丁盼弟抬头看了一眼,二叔二婶和爸爸妈妈都来了,其余的人都是他们两家的亲戚。
前年年底,她和阿康哥结婚了,都没到一个月,他就死了,他母亲就骂她克死了自己儿子,不让她喊自己“妈”。
丁盼弟就跟着村里其他人喊她和她老伴“二婶”“二叔”,她心想:二叔二婶给她饭吃,应该也算家人吧?
她小声应道:“有几个是。”
真是稀奇了,这些人平时见了她,连眼神都不会给她一个,仿佛她是瘟疫,看她一眼就会被传染一样。
今天一个个的,怎么都跑来找她了?
他站直身子,抬起眼眸,微微昂头,挑衅地看向说话的男人,漫不经心的语气中带着傲慢。
“你情我愿,怎么是侵犯?”
“你情我愿!?”穿金戴银的丁母也站起了起来,气势汹汹地盯着他,操着一口带乡音的普通话。
“方圆十里,谁不知道我家盼弟是个傻子?她能懂那裤裆里那点事儿吗?”
丁母个子很高,微胖身材,挺胸抬头的,架势很足。
纵使脸上有了岁月的痕迹,但依旧能看出年轻时是个大美人,也能看出这是个不好惹的女人。
魏川凛从兜里掏出一支烟叼在唇上,眼眸低垂,视线落在她的大腿上,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她不懂吗?
可他分明记得,昨晚是她先动的手。他要是不阻止,她都要动口了……
“指定是你强迫了她,不敢承认!”胡燕拍着桌子,叫嚣道。
魏川凛根本没把她的怒火放眼里,小声问丁盼弟,“这女人是谁?”
胡燕彪悍凶狠的架势,唤起丁盼弟脑海中不少恶劣的画面。
她的肩膀抖得更厉害了,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妈妈。”
胡燕开了头,其他人也跟着站了起来,对着魏川凛指手画脚,骂骂咧咧,横眉竖眼,一个个的就像要他撕碎似的野兽。
“你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否则就告你强奸!”
“别以为你们有钱人就能只手遮天!万恶的资本主义别想欺压我们!”
“那么多人你不睡,你非要强迫个傻子!真不要脸,亏你还长成了人样!”
“你碰了她,就要对她负责。坏了她的名声,她将来嫁不出去怎么办?你为她养老送终吗?”
“瞧你人模狗样的!连个傻子都不放过,你可真是个死变态!”
“你以为她是个傻子,就可以随便玩弄她是吗?!你个遭天谴的!”
“你不对她负责,我们就吊死在你公司门口!把事情闹大,让广大群众给我们评评理!”
“你这种负心汉以后生儿子活该没屁眼!”
十几张嘴,在对面呱呱叫,魏川凛恍惚间仿佛掉进了池塘中。
宽敞的会议室,瞬间变成了热闹的大卖场,丁盼弟最害怕这种吵架干仗的场面了。
她不知道别人是不是骂她,也不知道他们吵着吵着会不会打她。
反正每次挨打前,大人都是在她耳边大喊大叫,喊着喊着,鞋或混棒就落到了她的身上。
她经历过的毒打,总是来得毫无防备、猝不及防。
此时此刻,她担心对面那群人,会突然冲过来打魏川凛。
他一个人怎么打得过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