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川凛的起床气相当严重,只有工作和魏家两位老祖宗,才能镇住他的暴躁。
他不喜欢工作,就是单纯喜欢挣钱。
挣钱过程中运筹帷幄的成就和高手过招的刺激,比睡懒觉有趣多了。
魏家两位老祖宗一大把年纪了,他在外面再怎么牛逼哄哄,回到家来也得乖乖在他俩面前当孙子。
除了这两个老宝贝儿,魏家其他人了解他暴躁的起床气,没什么格外紧急的事儿,大家都不会打扰他睡觉。
毕竟大家都知道,魏川凛在家里是个搞笑逗逼男,但他真发起火来杀伤力堪比意大利炮。
丁盼弟不知道他有起床气,悄悄掀开他的被子,小心翼翼躺在他的身边,小巧纤长的手轻轻摸着他的耳朵。
担心把他弄醒,她没有把头枕在他的胸膛上,她躺在一旁侧着脸,打量着他。
莹白如盐的月光,落在他的脸上,给他精致硬朗的五官覆盖了一层朦胧的面纱。
他侧脸线条利落分明,额头饱满光洁,眉毛浓密黑长,鼻梁高挺,双唇紧抿,沉睡时也透着一股冷漠的疏离感。
不过,她知道他表面和内心两个模糊,看似是个对人爱搭不理高冷冷面男,内心却是个对她很好、很耐心的温柔暖男。
她以前见过一些男人,他们在外是个温和风趣好说话的男人,可一回到家就变成暴躁易怒不耐烦的男人,冲着老婆孩子发脾气。
她不知道魏川凛在外面是什么样儿,但他在家就是个好说话、很有耐心的。
她收回摸他耳朵的手,手指轻轻滑过他的额头、鼻尖、双唇、下巴和喉结,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像是得到了新玩具的小朋友。
比魏川凛更早醒来的是大凛子,昂首站立,直挺挺的,气势很足。
胀痛感把还没有进入睡眠的魏川凛弄醒了,耳朵又红又热,她的手还在摸……
他的起床气,十头牛拉都拉不住。
“你干什么?”他乍然低沉出声,声音不大,但透着一股极强的压迫感和明显的怒气。
他拧着眉头死死盯着她,眼神凶狠得像要杀人。
一句话和一个眼神,丁盼弟就知道他生气了,讪讪地收回手,担忧又无措地看着他,“我睡不着……”
“你睡不着就玩我?”他冷漠犀利地剜了她一眼,伸手用力将她推开,语气冰冷无情,“我不想看到你,滚开!”
她没料想到他会这么生气,整个人愣住了,有些懵,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眼底流露出慌乱、害怕和无措。
“对不起。”她低垂着头,轻声道歉,俨然是个做错事的孩子该有的态度,迅速挪出了她的被窝。
她离开他的被窝,他愤然翻个身身,背对着她,她轻手轻脚回到了床上。
两人无声,月光静谧,宽敞的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床上和地板上的人,双双睡不着。
床上的她,脑海里反复播放着他刚才暴怒呵斥的模样,心里久久不能平复,在想要怎么给他道歉他才不会生气,又回想起冯政源说过,要看看他在生气时如何对待自己。
地板上的他,脑海里反复播放着她被自己暴脾气吓傻的模样,呆呆愣愣的,眼里似乎还泛着泪光?
唉……他在心里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