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挺不错嘛!”一看到宋芫出来,林逸风不禁挑了挑眉。
平日里,宋芫穿着粗布衣服,纵然有一副好皮囊,也被他朴素的打扮所掩盖。
如今,他身穿白色长袍,衣襟上绣着精美的图案,袍袖上用银丝滚边,透着几分贵气,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得到了提升。
宋芫还不习惯穿得如此华贵,他挽起袖子,说道:“这衣服下次还你。”
“还什么,送你得了。”林逸风豪爽大方道。
“不用。”宋芫拒绝道,“我们乡下人穿不了这么金贵的衣服,往山上一走,这衣服就得被刮烂了。”
林逸风却说道:“你还回来,我也穿不着,这本来就是老大以前留下来的衣服。”
竟然是舒长钰穿过的衣服,难怪他总感觉衣服上有股淡淡的清香。
宋芫愣怔片刻,顿时一股热意从他耳根蔓延至脸上。
他羞恼道:“你为何拿他的衣服给我穿?!”
林逸风表情困惑:“哪里有问题了,这是老大交代的啊。”
竟是舒长钰要求的,宋芫耳根红得快要滴血。
“男女授受不亲。”宋芫咬牙道,“亏你读过书,还是个秀才,连这都不懂!”
林逸风目光古怪地瞅着宋芫,这小子难道是瞎了眼吗?
老大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居然还认不出来老大是个男人。
宋芫留意到林逸风神色怪异地看着自己,便怒瞪他一眼:“你这是什么眼神?”
林逸风拿起桌上的筷子,夹起一颗鱼目放进宋芫的碗中:“多吃点鱼眼,清目。”
宋芫怀疑林逸风在暗讽自己,并且他有证据。
他早上就啃了两个馒头,这会腹中如雷鸣,便抓起筷子,慢条斯理地吃着饭菜。
一时间竟也忘记将身上的衣服换下来。
吃到半饱,他忽地又想起一件事:“你快如实交代,舒长钰到底去做什么了?”
林逸风打开折扇,遮住自己半边脸:“你问我也没用,老大要做的事,我可不清楚。”
依旧是宋芫熟悉的地牢,那间阴暗潮湿的牢房。
舒长钰手持长鞭,高高在上地俯瞰着跪趴在他脚下的几人。
他语气冰冷刺骨:“你们胆子倒是不小。”
郑嬷嬷仰头,死死地盯着舒长钰的脸。
她曾在贵妃身边侍奉,自然发现舒长钰的眉眼与贵妃有几分相似。
郑嬷嬷心中惊恐万分,却仍故作凶狠地说:“你是谁?可知我是惠王的奶嬷嬷,你将我抓来,是奉了谁的命令!”
她身旁的刘司兵早已吓得浑身发软,此时才回过神来,连连磕头求饶:“您饶命啊,我真不知道那位是您的人。”
“我只是收到惠王的手谕,奉命办事,请您饶我一命。”
“嘘,安静。”舒长钰轻飘飘扫过来的一眼,让刘司兵犹如被扼住了喉咙,再也发不出半点声响。
“等处理完她,就轮到你了。”
刘司兵脸色瞬间苍白犹如纸。
舒长钰再看向缩角落里始终一言不发的瘦小男子,在惠王身边伺候的贴身太监,德禄。
他踱步走到德禄面前,昏暗的光线下,他一双深黑的瞳孔寒光毕现:“就你先来,说吧,是谁派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