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正好她回家看望父母,对常威说了声谢谢,常威就明白盖老大那事李来福家都知道了。
跟李大福说了薛胖子要结婚需要木头打张床,李大福说榉木和樟木就行,如果要好的就要黄花梨,厂子里正好刚到一批黄花梨。
常威拍板决定,黄花梨能弄多少弄多少他都收了,给薛胖子弄樟木的就行,床架子加粗。至于床要不要厂子里加榫卯,还是薛胖子找师傅自己打,这事让李来福到薛胖子肉摊商量,肉和猪油的答谢是少不了李来福的。
常威不参与了,他们两家自己协商,好处李来福自己拿吧,差那几块肉的,现在威哥掌控着几吨物资的供货量。
出了胡同,李来福拿着二姐送来的苹果,常威拿了两个就不要了,他不缺苹果但是这两个苹果要接,人际交往不是施恩。
“威哥,罗胖子月底就调到畜牧局了,张小娅好像要调去朝外街道办。”
“郑春给你说的。”
李来福左右看了看,“嗯,郑春也要去采购部了,我那天看到他给乔亚男送电影票。”
之前罗胖子说过喜欢张小娅,郑春喜欢乔亚男,罗胖子娶了张小娅,那郑春娶乔亚男不是很正常。
郑春二姑父升了副厂长,给自己侄子转岗太正常了,办事员娶人事科员,当官有关系不用过期作废。
常威深深看了眼李来福,现在怎么谁都喜欢猜测自己的心理活动,看李来福那犹犹豫豫的样子就生气,当我常威是什么人?我才不会碰未婚女青年,沾上甩不掉怎么办?少妇不香吗?我常威现在还是个金身童子。
没好气骂着李来福,“你二姐都结婚了,你是不是也快了,翻过年你就是二十了,没事甭操心我,你看我最近找哪个女青年了?不是最近,是进厂到现在我单独跟哪个女青年看过电影?”
李来福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常威对着他屁股踹了一脚,叹你个头的气,我常威多清白一人儿,看官们都被我带纯洁了,才不是一个骗炮的海王呢,别什么女人都往我怀里推。
回院里,没看到小心那条狗,最近总不见影儿,看家的任务都不用心,这个月减少两顿猪肺和一根骨肉,狗也要绩效考核。
晚上常威很严肃地把小心训斥了一顿,从家庭人员的组成,它负责的区域和任务,享受到的待遇,还用四九城其他流浪狗做了对比,深入剖析它脱岗而引发的后果,最后抽了狗四个嘴巴以示惩戒。
周日睡个懒觉起来,狗又不见了,气得常威在院子里骂狗,决定把狗窝扔到破房子那里,让它尝尝不服从指挥的后果。
王大爷骂他闲得难受,公狗跑出去找母狗了呗,还能不让狗找对象?
这话什么意思?狗都有对象了?我常威还老哥一人儿呢,今天小心没有猪肺了,明天也没有,后天也没有。
中午去给副食店的常蕤送饭,周日家里就这常威一个闲人,负责做饭送饭。出来看到宁一子对他打眼色,前后脚去旁边新开的小茶庄,宁一子领着常威穿过柜台到了后院。
常威看着后院的几百年的侧柏,还有下面竹木的桌椅,有点意思。问道:“你这里有熟人?”
宁一子熟练的泡茶,“解放前我发小他家就在这开茶庄,后来地痞子闹得厉害就把茶庄关了,公私合营的时候这地也没人提重新开张的事儿,所以荒这儿挺长时间。这不好多茶庄合并了嘛,交道口这片单独开个茶庄吧还不好找地方。”
常威接过茶杯重新烫了下,杯口都没烫,少了仪式感,“你发小他家申请重开了茶庄?公方经理是谁。”
“公方经理是我发小,茶庄的私方是茶庄的契主。”宁一子解释了下。
常威还是觉得晕乎:“那这产业不是你发小家的吗?”
“早在申请开茶庄前就卖给他师叔了。”宁一子在卖字上咬了重音。
常威嘿了一声,这种操作前世也不少见,都是心眼子活泛的主。喝了一口茶后,“一子,正好我姐在旁边副食店,让你发小看着点,有任何风吹草动以我姐安全为第一,任何有威胁的人可以直接先干躺下。”
“明白,威哥。”
“威哥这个称呼以后少喊,盖老大怎么都知道了?以后我们就是鸽子市最大供货商,霍启发也只是我们其中一个货商,有货就有地盘,吴老大那种傻不拉几,就知道抢地盘收门票的一点不懂经济,他重心没放在货源上,所以他只能靠开场子收费。”
宁一子点点头道:“那以后怎么称呼您?”
常威摸了摸下巴,自己用过的称号太多了,无花和七绝是不能用额,“信花居士,就这个吧。”
宁一子面皮一抽,信花?什么鬼啊!威哥做人这么随性吗?摇摇头正经严肃起来,“威。。。。。。信花老大,陈五常那边做局已经让那个陈副主任输个精光,还欠了五百块,最近他正变卖家当筹钱呢。”
常威嗯了一声,“别把人逼死,求财不是求命,他还不上的钱打断腿就行了,还有,咱们的人不许开黄赌毒,谁敢私下沾这些,让他自己挖坑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