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季时风的生日还没来,破产先来了,别墅区的富二代变成了城中村的串二代。
此刻,天还没有黑下来,夜市上人还不算很多,大多摊位才刚刚出摊。
咏梅串串香的小吃车后头,串二代路辞脖子上挂着条围裙,看着当初写的计划书,坐在小板凳上发愁,感慨真他妈的世事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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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买串儿。”有人摇了摇车头挂着的风铃。
路辞一只手托着腮,心不在焉地说:“杯子在那儿,自己装,辣汤在左边那筒,清汤右边。”
那人粗着嗓子说:“一串鱼丸,一串蟹肉棒,多少钱?”
路辞头也不抬:“五块半,微信支付宝都行。”
那人刻意压着嗓子,粗声粗气地说:“什么都自己来,你这儿是自助餐啊?”
路辞正为季时风的生日烦恼呢,以前还能靠家里有钱给季时风整点大场面,现在只能靠自己了,真愁人。
他撇撇嘴说:“成年人都这样,干什么都得自力更生。”
那人又说:“你不盯着,就不怕我扫错钱?”
“你要给我十块也行,”路辞在计划书上涂涂改改,“给多了不退,给少了不行,我要起诉你的——哎哟!”
话没说完,脑瓜子被人敲了一下。
“有你这么做生意的么?”
路辞猛地抬头,瞅见是季时风,赶忙把面前摊开的笔记本合上,又惊又喜:“你怎么来啦?”
“来吃串。”季时风瞥了一眼笔记本,没多问是什么,“不做我生意啊?”
昨儿路辞和他说,路祖康和林咏梅今天要回老家办点事情,打算把村里的宅基地卖了,得后天才回城里。
季时风担心路辞忙不过来,傍晚下了家教,立刻就往夜市来了。
“做做做!我最喜欢做你的生意了!”路辞欢天喜地,抱着季时风胳膊,仰头说,“季时风,你喜欢吃什么呀,我给你介绍介绍!”
“鱼丸和蟹肉棒,”季时风晃晃手机,“五块五,扫了啊。”
路辞皱皱鼻子:“你吃就吃呗,还给什么钱啊,真见外。”
“我可不敢,”季时风耸了耸肩膀,憋着笑,面无表情地说,“我怕给少了有人要起诉我。”
“你还说!你就是故意的!”路辞瞪着他,故意粗着嗓子,“你还这样说话,有你这样的吗?”
季时风忍俊不禁,掐着路辞脸蛋往外扯了扯:“怎么就你一个?”
“那边有木偶戏,我哥带牧牧去看戏了,等下就回来,”路辞仰头对季时风嘿嘿直乐,“要不我打电话让他们别回来了吧,就我们俩看摊子,那不就成夫妻店了嘛。”
季时风轻轻一笑,这倒霉孩子,忒不害臊!
“夫妻店……听着还行。”季时风点点头,表示认可。
路辞双眼发亮:“是吧是吧!”
季时风紧接着眉梢一挑:“那谁是夫、谁是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