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不得不承认,云清能坐稳这个位置,是有能力的。
大理寺卿顾匀冲云清举杯:“离太傅这些年为百姓出财出力,下官敬您一杯。”
有了羽先生的帮助,顾匀的儿子终究是磕磕绊绊活了下来,虽然身体到现在也比一般人羸弱,但好歹慢慢好起来了。
他与云清,因着这层交情,在朝堂上众臣攻讦的时候,也对她多有维护。
云清扬眉一笑,饮了口酒:“是我之责,还要多谢陛下支持。”
【我做的很多事情,要是单拎出来,都可能是砍头的大罪,也就小暴君了,对我这么信任,不枉我一番教导。】
云清在心头夸了谢让一句。
上方少年天子的唇角轻轻翘起:“太傅担得这番赞誉,就连朕,也是仰仗太傅,才能走到如今的地位。”
说着,谢让若有若无地往底下扫视了一眼,无声警告着那些人,最好不要妄想着继续对云清动手。
他都不敢,他们哪里来的胆子?
云清淡淡一笑:“陛下言重。”
底下却有朝臣附和着。
“我也觉得,太傅担得。”
“可不像某些人啊,敢说不敢做!”
最令人意外的是,云清发现,在几年前还对她颇有不满的燕阳柯,居然也跟着维护了几句。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谢让无声轻笑。
那只是因为他的太傅,本身就值得,他们看到了太傅的好,自然会改变,不足为奇。
宴会上有民间请来的戏班子进行表演,跳的丰收舞,为首的是个画着花脸的神,据说是农神,舞蹈动作幅度大,喜庆且热闹。
谢让看得兴致缺缺,往下一看,却发现太傅愣愣顿在座位上,盯着酒盏,看着没什么异样,眼神却有些涣散了。
宴会中逃不了喝酒,云清酒量还算是不错的,但这么一杯杯灌下去,虽然度数不高,还是足够喝个微醺了,不至于完全醉,但也没多清醒了。
她决定去清醒清醒。
在确认自己现在走路应该不会打飘后,她慢慢站起来,和后面的内侍打了声招呼,往花园的方向去了。
全然没有注意到,在她离席后不久,紧跟着也一起离开的天子。
……
秋日的花园冷清清的,池塘中的荷花都凋谢了,唯余折断的花杆慢慢腐烂着,寂寥一片。
好在她出来也不是为了赏景,冷风足够把脑袋吹清醒些了。
未待她回席,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悉索细碎的脚步声,愣神间,谢让的手搭在她肩头,带着少年灼热的温度。
他已经比云清还高了,云清抬眸望他,似乎不解他为什么跟着一起来了。
谢让凝眉看着她,嗓音莫名有些涩哑:“太傅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