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陶开口把人留下来,是真有事儿请裴铮帮忙,但也有些话想单独跟他说。
他进屋拿出之前宋以安送他的笔墨纸砚,摆放在收拾干净的桌子上,“铮哥,明日趁着赶集,我想把今天做的面包拿去卖,当试试水,所以想让你帮我写点东西,我字太丑了。”
裴铮往砚台里加水的手一顿,“我写的不好,你可以找宋以安。”
“嘿嘿,我就想找你写。”白陶拿起还没用过的毛笔,也不讲究什么开笔,直接递给裴铮,“我来研墨,你帮我写。”
裴铮怕自己写的不好,影响白陶生意,没伸手接,“我去叫宋以安。”
白陶强硬的把笔塞到裴铮手里,“我就喜欢你写的,别人写的都不要。”
他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裴铮,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这句话似乎带着滚烫的热意,裴铮感觉自己被灼伤了一下,特别是加速跳动的心,似乎受不了这样的热意,拼命敲击着心房。
他握紧手里的笔,低头看着白陶研墨的手,“你明早什么时辰出门?”
白陶想了一下,“卯时中吧。”那个时候出去正好能坐上张二狗的牛车。
裴铮又问了白陶想写什么。
白陶拿出自己做晚饭时,张木匠送来的盒子,把最上层的盖子取下来,伸出手指在上面比划。
“左边就写蜂蜜脆底面包,右边写两文一个,五文三个。你写好了,我再把纸贴上去。”
裴铮点头,“我明早拿给你。”
白陶不解,“现在不能写吗?”
裴铮不去看白陶的眼睛,“不能。”
还想看裴铮提笔写字儿是什么模样的白陶,不情愿的答应,“好吧,那你得自己写,可不能去找安大哥帮忙。”
“嗯。”裴铮既然答应了,就会做到。
白陶把笔墨纸砚收拾好,“那你一会儿走的时候拿回去。”
“家里有。”裴铮让白陶自己把东西收好,之前宋以安也送过他一套笔墨纸砚,只是未曾用过。
记得当时宋以安也送了一套给大牛,大牛不想要,“我字儿都不识一个,更别说写了。”
宋以安,“拿着吧,免得说我厚此薄彼,只给铮哥不给你,你用不着就给你以后的孩子用。”
大牛嘀嘀咕咕的接下,“媳妇都没有,哪来的孩子?这不会放坏吧?”
宋以安无语,“。。。。。。放心好了,这东西一时半会儿放不坏,除非你打算十年八年都不娶媳妇儿。”
只是这两年不想娶亲的大牛,眼睛瞪得老大,“你咒我娶不到媳妇儿?”
宋以安,“。。。。。。”要不说你憨呢,正话反话都听不明白。
——
白陶听到裴铮说自家有,也没强求,把其他东西收好后,只把砚台留在了桌上,因为里面还有刚研磨出来的墨汁。
看着端坐在凳子上的裴铮,白陶深吸一口气,坐在对面,“铮哥,我想问你,今天为什么赶我走?”
白陶问的直白,因为放任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除了徒增烦恼,心里的疑惑并不会得到答案。
裴铮垂眸错开白陶的眼睛,“不想你牵扯进去。”
罗老大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更不知道下河村里正会什么时候带着人来赔礼道歉。
他不想让白陶提前知晓,平白惹人难受。
听到这个答案,白陶松了口气,觉得问出口是个明智的决定,所以接着问,“那我能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裴铮眼睫垂的更低,“他骂的难听。”
白陶看裴铮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以为罗老大骂了些和裴铮传闻有关的东西。
“那咱就当是狗在乱叫好了,别去理会这些不相干人说的话,你之前不是说了吗?日子是自己的。”
“嗯。”裴铮知道他误会了,但不欲多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