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脸上挂笑的宋以安立马变脸,他怎么把这些事忘了?
对方现在动都动不了,这种生理需求自然也需要人帮忙。
宋以安垮着张脸拿出对方昏迷时用的尿盆,“你自己解决,一会儿我帮你倒。”
沈墨寒看着尿盆,手握的更紧,脸色黑如锅底,“往日是你帮我?”
那些追杀他的人,他定不放过。
“怎么可能?!”宋以安格外激动,“这事儿都是于大夫来看诊时,顺便给你施针排尿,我都是回避的!”
听到是大夫,沈墨寒心里好受了不少,但他现在醒来是坚决不用尿盆的,因为他的自尊不允许。
宋以安看他爬都爬不起来,本来想劝人不要这么折腾,但想到如果是自己,估计也不愿意躺在床上撒尿。
看对方汗水折腾出来了都还没下得了床,宋以安无奈叹气,走过去把人扶住,“行了,你别乱动,我背你去茅厕,到时候我扶着你。”
并不愿意自己伤势加重的沈墨寒点点头,“有劳宋夫子。”
按宋墨寒没受伤之前那个身材,宋以安背着可能有点费劲,但对方昏迷这段时间,掉了不少称。
宋以安将人背到背上后,感觉比自己想象的轻很多,手臂接触到的大腿也已经汗湿了里衣。
想到对方在千味楼时的趾高气扬,再看看现在苍白没有血色的脸。
宋以安在心里叹气,好好一人折腾成这样,也不知道是跟人结了什么仇什么怨。
——
看人身子太虚弱,宋以安请了两日假仔细照顾沈墨寒。然后见识到了这人的挑剔。
一会儿嫌弃自己盖了十几日的被子脏,等宋以安换好被子,他又嫌弃自己身上脏,说要洗澡。
宋以安翻白眼,“这位寒公子,你现在下地走两步都费力,要洗什么澡?到时候在浴桶里淹死了都没人知道。
还有,我家只有一个我用过的浴桶,我想您应该看不上。”
沈墨寒全当没听说宋以安的阴阳怪气,拿起一旁的钱袋子,“那劳烦宋夫子帮我买一个新的浴桶。”
宋以安没接对方递过来的钱袋子,“我们村里没人用金子,大多用铜板,你这是准备买下木匠的家?”
沈墨寒从钱袋里拿出一颗金子,“我给你金子,你可以拿铜板去买,剩下的是跑路费。”
宋以安,“。。。。。。行,您有钱您说了算。”
他最后没收沈墨寒的金子,自己掏了钱买了个新浴桶,毕竟他又不是为了钱才照顾对方的。
要是有人问他为了啥,那宋以安只能表示他在做好人好事。
等他扛着个新浴桶回来时,沈墨寒又说自己要写信,想借用一下笔墨。
对方不方便走动,宋以安就把笔墨纸砚拿到厢房,“你是要通知你的属下吗?”
捏在手里粗制滥造的纸张,沈墨寒微微皱眉,“不是。”
他此次出门本是秘密北上,没成想行至洮阳镇被截杀,出手的人对自己的行踪以及身边的守卫可谓了如指掌。
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跟出来的属下出了奸细,他现在并不能确定是谁,所以不会贸然写信。
现在身子骨不好,手没什么力气,写出来的字软绵绵的,沈墨寒又是一阵烦躁。
看对方丝毫不避讳自己,宋以安还是自觉的转身不去看他写了啥,“你如果是写信让人来接你的话,最好让他们低调点儿,夜里来,你在我这儿的事儿村里知道的人很少。”
沈墨寒写字的手一顿,抬头盯着宋以安的后背,“知道的人很少?”
宋以安点头,“嗯,你是铮哥他们夜里从山上背回来的,看你身上的伤像被人追杀,我们也没往外说救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