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寒财大气粗,连续看了两日乱糟糟的院子心情不太好,就又花钱多雇人,让他们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建好。
这一操作下来,宋以安家的院子里顿时“人山人海”,热闹非凡,连带着后院都能同时开工。
人多自然速度快,花了两日就把后院书房的主体盖好了,前院推了重建的亭子也完工,这会儿正在给亭子搭桥。
宋以安吃午饭时让沈墨寒下午就待在厢房里不要出来,因为下午有好几个孩子要来问问题。
沈墨寒突然来了好奇心,“村里的书院都教些什么?”
白陶做的饭好吃,宋以安夹了好几筷子菜,才回答沈墨寒的问题。
“我们村里只是学堂,可担不起书院二字,孩子们都还在启蒙阶段。我今日才尝试开始讲论语。不过孩子们都很好学,先前有个颇让人头疼的孩子也退学了。”
沈墨寒举止优雅,细嚼慢咽,“就你一个夫子?”
“嗯,说实话还挺累,孩子有60来个,除了我们村,隔壁几个村也有,而且年龄差距还挺大。”
宋以安和里正也想再找一个夫子,实行分班教学,奈何这些都要涉及到银两。
况且前几年战乱,文人本就稀缺,有功名的都不愿意来村里教学。
从小在家族书院读书的沈墨寒对于宋以安说的现状不太能想象,他们小时候四五个孩子,夫子得有10来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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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沈墨寒听着隐隐约约从堂屋传来的教学声,对于自己每天挂在嘴上的宋夫子这个称呼,算是有了具体印象。
对方面对孩子跟面对自己完全不一样,这么一想,对方在面对其余人时都挺彬彬有礼,好像就是不太待见自己。
堂屋里孩子们问的问题,在沈墨寒看来太过于简单,但宋以安都会很有耐心,很细致的回答,还会笑着夸对方很棒。
听着听着,沈墨寒就在孩子们稚嫩的询问声中睡起了午觉。
等他醒来,天色已经暗了,外面的工人也陆陆续续收工。
他没想到这么吵的环境,自己睡得挺安稳。
等院子里空无一人,沈墨寒走到院子边,看着村里四处飘起的炊烟。
小路上三三两两扛着锄头的人,说说笑笑的往家赶,大榕树下有孩子们在疯闹。
虽然因为隔得远,听不见声音,但他知道一定是热闹的场景。
这么宁静的日子他已经好久没体验到了。
沈墨寒心想,住宿环境是差了点,但也不是不能忍。
“醒了?”宋以安端着一碗药从灶房出来,“正好来喝药,于大夫说你恢复的很好,从明日开始就能换个药方了。”
“谢谢。”沈墨寒端着药一饮而尽,然后指着村里的榕树,“在那玩的孩子有你的学生吗?”
天色偏暗,宋以安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也看不清树下到底有哪些人,“你看得清楚树下有哪些人?”
视力极好的沈墨寒开始描述,“有两个扎着小辫儿,穿着深蓝色衣服的胖小孩正对着一个六七岁左右的哥儿献殷勤。”
宋以安嘴角抽搐,“人家那叫玩的好,什么献不献殷勤的,都还是些孩子,别给人安上莫须有的罪名。”
沈墨寒失笑,侧头看向宋以安,“他俩依依不舍得把自己兜里的糖都给出去了,不是献殷勤是什么?”
看来宋夫子至今未婚不是没有道理,感觉多少有点不解风情。
宋以安笑了,“俩臭小子,人小鬼大。
怎么样?我房子建在这儿不错吧?村里热闹的景象能尽收眼底。”
“嗯,不错。”这话沈墨寒应得真心实意,如果他老了还活着的话,也寻一个这样的地方养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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