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姚二叔一走,屋里就只剩下秦轩的岳父岳母以及祖父。
&esp;&esp;“好,老夫给你机会。你解释。”姚老族长面无表情地看着秦轩。
&esp;&esp;秦轩抿紧了唇,思绪飞快地转着。
&esp;&esp;“请祖父明鉴!孙婿这三年多,并非故意冷落珍儿,只是科考在即,不敢分心,这才不得不委屈了她。好在,孙婿这次秋闱总算有所斩获,也算是给珍儿一个交代了。”
&esp;&esp;秦轩这话,说得委实聪明,将自己这些年冷落姚珍儿的原因归结于科举,又刻意提及自己如今的身份。毕竟他这三年不归,换来的可是一个举人之身。
&esp;&esp;果然,秦轩这话一出口,姚父脸色微缓,姚老族长紧皱的眉头也似乎略显迟疑,只有姚母还是依旧怒色不减。
&esp;&esp;“自古以来,读书人成千上万,我也没听说哪家的非要冷落媳妇才能考科举的,若是这样,当初又何必成亲?”姚母义正言辞地反驳,甚至还举出了实例,“县令刘大人的长女,便是前年成的亲,今年还生了个儿子,听说她相公今年也考上举人了。怎么人家就不需冷落媳妇?难不成你秦轩还比不上他们?”
&esp;&esp;姚母所说的便是县令刘大人长女刘英娘,刘英娘与白清河新婚燕尔,、死亡线
&esp;&esp;这一年新年,对于桃溪的每一个人来说,都显得格外特别。
&esp;&esp;根据桃溪县志记载,这一年,寂没了许久的秦氏一族大放光彩,秦氏双秀双双考上举人,秦昭之子秦越更是连中两元,夺得锦州解元。
&esp;&esp;秦越不仅才学出众,心胸更是宽广如山,主动提出捐出一半家业,设立族田,用以供养族学。
&esp;&esp;族田年年都有产出,日后族学再不必依赖富家捐赠,于那些读不起书的秦氏子孙而言,受益匪浅,而那些家中富庶的子弟,也无法仗着家中出资,再在族学称王称霸。
&esp;&esp;在秦越如此义举之下,秦氏往后百年时间里,陆陆续续有近百人考取功名,其中三十余人考中进士,在秦氏族谱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esp;&esp;可这些人全部加起来,也比不上秦越一人惊艳绝伦。
&esp;&esp;那一年的大年初三,初雪微融,秦越踏上了前往京城的道路,他那波澜壮阔的一生,也缓缓拉开了序幕。
&esp;&esp;秦越出发之时,几乎整个桃溪都前来相送。
&esp;&esp;刘璋刘大人亲自将人送到了城外十里亭:“越儿,一路珍重。”
&esp;&esp;众人的殷殷期盼,化作一声“珍重”。
&esp;&esp;秦越领着弟妹以及秦越,朝着刘璋以及他身后的父老乡亲们深深一鞠:“各位请回吧。”
&esp;&esp;“敏儿,务必听越儿的话。”秦榕忍着眼泪,叮嘱儿子。
&esp;&esp;秦敏也红着眼,沉默地点了点头。
&esp;&esp;秦敏说是来给秦越做书童,实则是跟着去京城长长见识。
&esp;&esp;倒也不是秦荐廉与秦榕如此不识抬举,非要让秦敏做拖油瓶。
&esp;&esp;实际上,经过锦州秋闱这一遭后,老族长秦荐廉心中已经有了让孙子接管秦氏一族的想法。他这孙儿,太过刚正耿直,进了官场未必是好事,倒不如留在桃溪,日后接管秦氏,替越儿安稳后方。
&esp;&esp;越儿若是青云直上,必也会护着敏儿一二。
&esp;&esp;这次,秦荐廉坚持让孙子跟着秦越一道去京城,一来是想让他多见些人、多经些事,二来也是希望孙子与秦越能够多待些日子,这兄弟之间只有相处多了,感情才能到位。
&esp;&esp;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esp;&esp;敏儿与越儿虽不是亲兄弟,可感情也是可以培养的。
&esp;&esp;经过秋闱一遭,敏儿虽吃了不少苦,但是也懂事不好,可见跟在越儿身边,进益良多。
&esp;&esp;秦荐廉心中的这番打算,如今还不能为外人道也,他只能再三叮嘱孙儿,一定要以秦越为重。
&esp;&esp;“天这么冷,祖父、父亲,你们都回去吧。”秦敏含着泪,担忧地看着长辈们。
&esp;&esp;“越儿,咱们都等着你的好消息。”秦放站在秦荐廉与刘璋身后,若是不出声,压根就没有人注意到他。
&esp;&esp;身为秦氏如今的族长,秦放不能不来。
&esp;&esp;他微笑地看着秦越,脸上满是长辈该有的亲切期盼。
&esp;&esp;秦越却置若罔闻,再次对着众位亲长拱手告辞:“不必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