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曹老,林婉婉也不去寻孙老了,这半个月来跟孙老看病学医倒还好,总是尝各种奇奇怪怪的药草才要命。
于是林婉婉打算放松一天,直接带着小青玉回了萧府。把小青玉送去跟萧府的孩子们一起念书,接着便杀气腾腾带着昆仑直冲竹苑而去。
叩门半晌,又是那位兔唇少年来开门,谁料对方见是林婉婉,直接“砰”一声关上了院门,隔着门冷冷道:“我家主子说了,不见你。”
嘿,这是不打自招了吧!心虚到连见都不敢见了!
“快开门,我有事情要问你家小娘子!”林婉婉抬手敲门,一定要问个水落石出。
但里面却只传来了脚步声远去的声音,竟是没人理睬她了。
“萧以薰,你给我出来,我有事问你!”林婉婉在这边敲着门,事情很快就通过仆人的眼线传到了大房当家主母袁夫人的耳朵里。
片刻后,袁夫人的陪嫁傅意男领着小侍女走了过来,远远地就喊:“婉婉娘子,这是怎么了?以薰娘子素来不爱与人往来,你找她有事吗?”
论亲属,自然是林婉婉与萧家更亲,她毕竟是萧母嫡亲外孙女,而萧以薰与萧家都已经是五服的族亲了。但奈何萧以薰身份尊贵呀,客居萧家是给萧家面子,这么样大喇喇地狂敲她的院门,不成样子。
林婉婉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看向傅意男,说道:“确实有事要找她,只是没料到她竟然是只缩头乌龟,避而不见了。”
傅意男被林婉婉直白的话弄得一噎,愣了愣才笑着上前扶她:“婉婉娘子快别在此敲门了,跟我去见夫人吧,有什么事和夫人说也是一样的,这样站在风里不好看,也怕你冻着。”
林婉婉想了想,顺着傅意男一起进了大房正院的小正房里,袁夫人早就等着了。
林婉婉进来请了安,傅意男引林婉婉在蒲团上坐。袁夫人忙春风满面地笑道:“哎呦我的儿,什么事儿把你惹得这般怒气冲冲呢?跟大舅母说,大舅母帮你做主。”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几件疑惑之事想问问以熏表妹,未料会惊动大舅母。”林婉婉笑着回了一句,又问,“大舅母,竹苑那边是不是住着两位主子?”
袁夫人笑道:“哪里能有两位,一位就已经叫人胆战心惊了。你是老太太的嫡亲外孙女儿,也是我的嫡亲外甥女儿,跟那位不一样。那位呀,毕竟是客,你多担待。”
林婉婉闻言笑了笑,不接这个话,又问道:“大舅母,萧以熏是不是还有妹妹什么也跟她得了一样的羊白头呢?”
袁夫人摇头道:“这我倒是没有听说,你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林婉婉直言道:“我昨日在灵隐寺见到一位跟以熏表妹一样得了羊白头的小女孩,身边还跟着个异族巫医,跟以熏表妹身边的那位一模一样。她莫名其妙对我下了毒,因此今日本想去问问,或者以熏表妹那边能有些什么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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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袁夫人蹙眉诧异道:“竟有此事?我的儿,那你可还好?吃过药了吗?”
“无妨,有孙老神仙在,已解毒了。”
袁夫人见林婉婉不像是在随口瞎说,神色也郑重了起来:“此事十分蹊跷,我从未听说过在钱塘的贵族圈子里有第二位形似白头羊的小娘子。若有,不会毫无风声,至于以熏那边也不曾听过她有妹妹来了钱塘。婉婉啊,你确定自己没看错?”
林婉婉听袁夫人这么说,心里又糊涂了,难道这世上还能凭空多出一个人?
如果昨日见到的那小女孩只是个平民百姓倒也罢了,但对方浑身绫罗,还有仆妇跟着,明显就是贵族之女。钱塘县城才多大啊,上层圈子里不可能有萧家不认识的人的。
但袁夫人却说不知道,这真是咄咄怪事。
说完这事,袁夫人话音一转,却提起了活性炭的事:“婉婉啊,你给大舅母送的什么活性炭是真的好用,往水缸里一放,滤出来的水就跟山泉似的。只不知这方子你卖不卖呢?你放心,大舅母不会叫你吃亏。”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袁夫人已经让当日见过林婉婉捣鼓活性炭的那些仆人折腾了好多木碳,只是一直也没有成功,这才忍不住开口买方子的。
林婉婉道:“不过一个活性炭方子罢了,大舅母若是想要,一会儿我叫人抄给你便是,提什么钱不钱的呢。”
“哎呦,那可使不得。”袁夫人跟林婉婉推让了半晌,最后勉为其难答应了。
林婉婉又在袁夫人的小正房里陪着说了会儿话,便告辞出来。
想着也到了该午睡的时间了,林婉婉便去家中私塾里接回了小青玉。
刚回到住的房舍内,小侍女蓉蓉便眼泪巴巴地来向林婉婉禀告小青玉把琉璃跳跳棋送给了卢照邻的事情。
“送了就送了吧,不必哭哭啼啼,又不是你弄丢的。这是小青玉的东西,自然她做主。”林婉婉毫不在意,不过一副玻璃跳棋罢了,有什么大不了,几十块钱而已,大头还是木盒子,玻璃珠子十块一百粒。
“娘亲你真好!”小青玉扑在林婉婉的膝头,撒了会儿娇。
刚刚因为小蓉蓉哭哭啼啼跟娘亲禀报的样子,小青玉都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要挨批了。
林婉婉笑着道:“娘亲说过啦,你的玩具就是你的东西,你想怎么处理都由你,旁人不能置喙。”
育儿书上说,这个年龄的孩子可以培养她自己的主见了,因此她便有意识地让小家伙自己的地盘自己做主。林婉婉养小青玉,可以说完全是按着育儿书养的。
小青玉在她身上腻歪了一会儿,从怀里掏出一块上等的羊脂玉佩,递给林婉婉道:“娘亲给你看这个,这是照邻兄长送我的临别礼物。娘亲,我想着你说的人家送了礼物,我们也要回礼的嘛,所以我就把我的跳跳棋送给照邻兄长了。他好可怜,都没有玩具,只有笔墨纸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