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阿娘,我们走。”樊星月得意,她就知道,樊鸿才一贯不喜旁人质疑他的决定,尤其还是在秦远笙跟前,来福管家这时候去,肯定要吃瘪。
樊星月兴致勃勃带路,心里得意,“老东西不做人,让我先帮炮灰一家收点利息吧,哇哈哈……”
跟在她身后的樊木松和程茹娘默默对视一眼,相视而笑,虽然闺女心声里有些用词听不懂,但大意还是知道的,闺女这是为他们抱不平呢。这么好的闺女,怎能让他们不疼爱。
这边,樊鸿才与秦远笙正相谈甚欢,樊鸿才虽还端着老丈人架子,但话里都在隐隐恭维着秦远笙,秦远笙和樊蕊香时不时眉目传情,情意绵绵,让樊鸿才越发满意。
眼看天色不早,秦远笙还想着回去凑银两,放下茶盏,整理衣摆,行礼告辞。
樊鸿才亲自相送到大门口,正好看到一串远去的马车,顿时一脸惊愕。
“贤侄,慢走。”
“世伯,留步。”
秦远笙上了自家马车,再看樊府门口,早已不见樊鸿才身影,他略有所思,吩咐车夫,“跟上前面马车。”
樊鸿才急匆匆赶到芙蓉院门口,正好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土拨鼠尖叫,“啊,樊星月,你不要脸!”
抬脚进入院子,只见花园里坑坑洼洼,一片狼藉,再往里走,透过敞开的大门和窗户,发现屋里空空如也。
他终于想起来了,刚刚看到的最后一辆马车上绑着的,正是去年新得的寿山石雕,价值白银万两。
“哎哟,气死老夫也。”樊鸿才痛心疾首,用力捶打发疼的心口。
“老爷,怎么办?那死丫头把整个芙蓉院都搬空了。”李怜惨白着一张脸从卧室出来。
男女有别,大家族里,姑娘大了都有自己单独的院子,而樊星月作为樊夫人李怜的嫡女,待遇自是最拔尖的。
芙蓉院也是家里几个姑娘居所里最好的,就是樊蕊香回归,得的院子也大不如芙蓉院,这也是樊蕊香嫉妒樊星月的一点。
樊星月不离开,她永远比不上。
樊鸿才很久没进樊星月院子了,不知道,可李怜是当家主母,自家闺女屋里的布置,都要经过她之手。家具,摆件,价值连城。现在,全没了!
捶胸顿足,后悔莫及。
早知道,就不该顾全面子,应该早在樊蕊香回来,就把这院子里的贵重之物都收走的。
“爹,赶紧让人去追,快去啊。”樊蕊香有些疯癫地跑出来,扯着樊鸿才的衣袖急切地叫喊,简直就是个失控的疯子。
她原本打算赶走樊星月后,自己搬进来的,芙蓉院的布置无一不是精美华贵。
“我的金丝楠木拔步床,千珠缠丝卷帘,小叶紫檀双面异绣屏风,紫檀雕云鹤四件柜,金漆镂空多宝柜,宝葫芦玉瓶,田黄石卧虎,月华琴,珊瑚树……”
“行了,别吵了!”樊鸿才大声呵斥,原本就心痛,她每说一样宝贝,他的心就更痛一分,为了让自己不至于痛死,赶紧制止。
不过,他真不知道闺女房里居然有这么多好东西。目光不由看向李怜,阴郁之极。
“我,我也没想到她会搬空芙蓉院啊。那些都是早前布置的,我就一个闺女,能不给她最好的嘛。”李怜也很委屈。
是啊,他们都没想到。
他们都只以为樊星月会带走一些衣服首饰,首饰虽然也贵重,但都是她穿戴过的,东西再多,也价值有限,给就给了,樊府富甲一方,不在乎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