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荣庆有事儿!”王氏没好气道。
虽然已经预料到江姨娘母子四人,会小打小闹,但谢清清还是不耐烦地问:“他有什么事儿?”
王氏拍一下桌上的信纸,道:“说他妻子生病,儿子受伤,小妾怀孕。”
谢清清一下明白他的用意,道:“他这是要银子!”
“嗯,这是他递进来的第三封信。”前两封王氏看一眼,丢在一边就不管了,没想到他还会继续写。
“他出府的时候,不是带银子了吗?”谢清清问。
王氏生气道:“带了大把银子,现在到我面前来卖惨了。”
“真是烦死了,他自己做的什么事不知道吗?怎么还有脸向国公府要银子?”谢清清问:“那母亲要给银子吗?”
王氏拧眉:“看他这个架式,我若是不给银子,他就会在外面到处散播我苛待小妾、庶子和庶女了。”
谢清清大义凛然道:“散播就撒播,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
王氏看她一眼,叹息道:“你怎么可能不怕?”
“我怕什么?”谢清清反问。
王氏道:“你已经十四岁,明年就要开始相看夫婿,若是外头都说我苛待小妾他们,他们就会觉得你是个不讲理的,好人家不会让你进门。”
谢清清硬气道:“不让我进门?我还看不上他们呢!”
“别说孩子话。”
“我说真的,母亲,我不嫁人,我一辈子都要在母亲身边。”谢清清挽着王氏的胳膊,将小脑袋放到她的肩头,黏人又柔软。
谢清清越是这样,王氏越是要考虑景国公府的名声。
谢容玄蹙眉思考。
姜元意忍不住出声,问:“母亲,外头不知道江姨娘母子四人要害夫君的事儿吗?”
“不知道的。”王氏答。
姜元意不解地问:“为何不知?”
“国公爷说,家丑不可外扬,所以府里上下都敲打一番了。”
姜元意小心翼翼问:“再丑,丑得过谢荣声行贿受贿吗?”
王氏闻言看向姜元意,郑重道:“你什么意思?”
谢容玄也看向姜元意道:“不要怕,你直说。”
姜元意便有了底气,道:“谢荣声是谢荣庆的亲哥哥,他能干出来行贿受贿的事情,那他弟弟做出杀害世子爷、勒索主母的事情也不足为奇。”
王氏略微思考,道:“你的意思是把事实抖搂出去?”
“抖搂出去一部分。”
“哪一部分?”
姜元意想了想,道:“就是谢荣庆谋害世子爷这里,结果老天保佑,世子爷活下来了,但府上念在他没有造成伤害,就把他赶出府去。”
王氏问:“这样会不会损害景国公府的名声。”
“那母亲就派人去给他送银子。”
“还要送银子啊!”谢清清不满道。
“送一点点就行,十两、二十两都行。”
“这……也太少了。”
姜元意解释道:“多少都无所谓,主要是大张旗鼓地送,他要与不要,别人都知道母亲去送银子了,任谁都会夸母亲得体大度、仁至义尽,以后谢荣庆再说景国公府的什么谣言,不但伤不了景国公府分毫,反而会让人觉得他忘恩负义,活该被赶出府。”
得知姜元意给谢容玄治疗的种种事情后,王氏就惊叹她柔弱外表下的镇定大胆,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玲珑剔透的心思,根本不像是小门小户的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