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点点头道:“臣岂敢欺君,这字是上古夏族文字,臣游历天下之时,曾经偶尔见过,并有一段时间的研习,绝不会有错。”
唐玄宗又笑了起来,让人去传那日本使臣到光大殿来。
半个时辰后,两个日本使臣就到了,却是一胖一瘦,皮肤黝黑,个头也不高。
任天弃一问身边的李林甫,才知这两名日本使臣,胖的那人叫吉川秀。瘦的那个叫山田浩二,又见那两名日本人向唐玄宗跪了头站了起来,却是一脸傲倨,心中不禁暗骂这日本人还真是狂妄无礼。
这时一名四十来岁,身子清瘦,穿着紫色官袍中年男子走到那两人面前,却正是大唐的卫尉少卿晁衡,也是个日本人。叫做阿倍仲麻吕,不过到大唐已经来了十数年了。
晁衡面对那两人,沉着脸叽哩咕噜地说了一阵,似乎在用日本话喝叱这两人地无礼,而那两人却毫不收敛,反而与晁衡厉声说着什么,想来是说他成了大唐国的人,已经忘了自己的国家。
唐玄宗也是一脸怒气,挥手道:“好了,晁爱卿。就不要和这两人多说了。就让李爱卿来读他们的国书罢。”
那吉川秀与山田浩二两人也懂得些中国话,听到有人认识那国书里的字,大是不信。瞧着手握国书的李白,脸上都露出冷笑。
李白也不去理他们,忽然纵声读起那国书来,却是:“日本天皇书达大唐皇帝陛下:贵国地大物博,人杰地灵,非我日本国能比,海外今有琉求之岛,土著甚多,大唐国取之无用,吾国将出兵驻守。若得大唐皇帝陛下应允,吾国一岁一贡,永结友好,绝不食言。”
那两名日本使臣听到李白念得一字不差,不由相顾失色,脸上的狂妄之气已经消失无踪。
唐玄宗听到此处,已是拍案而起,喝道:“好大的胆子,小小倭人竟敢想攻占琉求。也太不把我大唐国,也太不把朕放在眼里,来啊,把这两个使者给我推出去斩了。”
大唐国此时正与高丽、奚国、契丹三国开战,国内兵力已空,日本国垂涎琉求已久,吉中秀与山田浩二此次前来,就是奉了日本天皇之命,借国书中的奇异文字来炫耀国内人才比大唐国强,但更重要地是想试探这个玄宗皇帝还有没有胆子得罪日本国,却不料大唐居然会有人识得这国书,而唐玄宗听了之后反应会如此大,立即要将自己二人斩首,那里还敢有半分狂气,只是大声地叫起“饶命”来,但很快被四名如狼似虎的御林军抓住胳膊就拖了出去。
任天弃悄悄的问李林甫道:“琉求是什么地方?”
李林甫道:“这琉求古称岛夷,汉晋南北朝称为夷州,与我大唐国福州相邻,是一个大岛群,岛上多是高山族人,但在夏朝之时,已属我华夏土地,日本人却想在上面驻兵,皇上自然要大怒了。”
任天弃听了,也是大恼,暗道:“妈拉个巴子,这日本还真是不要脸,让日本割一块土地给咱们大唐,咱们大唐答应和日本永世交好,瞧他们答不答应。”
此刻朝中群臣也纷纷在指责日本国的异想天开,都说唐玄宗将那两名使臣杀得好,却见李白向唐玄宗道:“皇上,臣有事要奏。”
唐玄宗对李白的学识也是欣喜不禁,闻言笑道:“李爱卿立此大功,要想朕赏赐你什么,只管道来。”
李白道:“臣不要赏赐,只望皇上放了日本国的使臣。”
他这话一出,唐玄宗顿时将脸一沉道:“什么,你要朕放了这两个狂妄之徒?”
李白满腹才华,一腔报国之心,但一直苦无施展之时,此时自然要畅所欲言,一展胸中丘壑,当下朗声道:“皇上,臣要你放过这两名日本国的使臣,原因有二。据臣所知,日本国经过大化革新之后,国力已强,在海外诸国之中已是首屈一指,觊觎我大唐富足,自然要蠢蠢欲动,说要琉求,实际是垂涎我大唐,而从目前来看,我大唐国在与高丽、奚国、契丹三国交战,所有的精兵全部在北方驻扎,要是日本国军队乘船而来,骚扰我福州一境,皇上必然要分兵前住,虽说必然能胜,但也要大费周折,依微臣所见,高丽人向来没有进犯过我国,皇上不如与之休战,而全力对付奚国与契丹,等灭了两国之后,可多建大型战船,训练水兵,趁日本国还未真正强大,派兵远征日本,先将其归于我大唐疆土。那日本人习性相貌皆与我大唐国人无异,若是再多派饱学之士去传播我大唐文化,将其思想全然汉化,就可以为大唐的子孙后代永远消灭一大恶患,这是其一。其二,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而日本国如今与我国尚未断义绝交。杀了那两人,实在失了我大唐泱泱大国之风,可将二人喝叱责打一顿,让他们回去告诉日本天皇,我大唐国威绝不可犯,这样才可显出皇上的气度威严。”
唐玄宗听他这一席话,只觉大是有理,正在深思,却见到李林甫站了出来,指着李白道:“好你个李白。不过是个区区的翰林供奉。略通些文字,凑巧认得了这国书,就在这里不知天高地厚。当着皇上妄言国策,真是一派胡言,皇上的雄才大略,岂是你这样的人能懂的。”
李白为人耿直无畏,李林甫不站出来指责他还好,这一出来,他想到平时此人嫉才妒能,让大唐人才渐失,自己又把持朝政,结党营私。多有脆脏之事,心中地怒气便油然而起,又向唐玄宗道:“皇上,臣闻‘君明而臣直,直谏君过者,忠臣也。阿谀奉君者,佞臣也,而今皇上身边,宫里宫外。佞臣甚多,还望皇上明辨忠奸。”
任天弃站在一边,见到李白直言不羁,就很是为他担心,等那名“宫里宫外,佞臣甚多”一出口,便瞧着高力士在唐玄宗旁边变了脸色,心中顿时暗叫了一声“糟糕。”
果然,就见到高力士站了出来,向唐玄宗道:“皇上,臣见这李白仗着有些歪才,就想干预朝庭的大策,实在是目无尊上,皇上不可听他胡言。”
唐玄宗早年能创下“开元盛世”倒也不是一个完全昏庸无脑地国君,独自想了一阵,便道:“算了,众爱卿都不要再说,朕自有主意,那两个日本国的使臣,先放了他们,不过每人重重责打一百下耳光,臣要李爱卿用那夏族文字写一封国书给日本皇帝,一展我大国之风,李爱卿,你能行么?”
李白一躬身道:“回皇上,臣能写这封回信,只是臣有一个怪癖,需要饮酒方有才思。”
唐玄宗道:“这容易,来人啊,去将朕放在西窖的‘天香酿’拿一坛来,让李爱卿痛饮。”
过了一阵,便有两名太监捧了一坛酒进来,一人拿着酒坛,一人就接在一个碧玉碗里,然后端给李白。
李白举着玉碗,向唐玄宗一和躬身道:“皇上,请恕微臣无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