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尘复又进屋,段正淳突然叫道:“独孤少侠,可否把你手上金锁于我看看?”
独孤见他神情大异,虽是不解,但想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便点头把手中金锁交到段正淳手上。段正淳几乎是颤抖着手从他手中接过金锁,拿近一看果然与阿朱身上那块式样相同,其中一面铸着十二字“湖边竹,盈盈绿。报来安,多喜乐。”这不正是自己另一个下落不明的女儿的信物吗?
段正淳毕竟不是常人,深吸一口气,向独孤道:“独孤少侠,我们借一步说话。”独自走出长廊,独孤料必与那金锁有关,想也不想随后跟上,段誉看了他们一眼,又看看屋门,却没有移步。
离了牟尼堂约有十数丈远,段正淳道:“我有一事要请教,敢问尊夫人左肩之上可有何记号么?”
独孤与阿紫夫妻多时,自然知道阿紫左肩上有个红色“段”字,他也曾问过阿紫,阿紫却也说不上来,久了便也不放心上了,此时闻言,他心中也是一震,想到段正淳不是姓段么,未当皇帝时可是江湖上有名的风流王爷,当下不动声色应道:“内子左肩是有些记号……”
段正淳闻言,激动地接道:“她左肩可是刻有一个‘段’字?”
独孤见状,心中再无怀疑,郑重地点了点头,口中还是问道:“难道段皇爷是阿紫的……”
段正淳高声应道:“正是,她正是我失落多年地女儿,这金锁及她左肩所刻之字,便是当年她娘所为,好为了日后记认”见独孤脸上还有着震惊神色又接着道:“这也是段某年少荒唐所至,她地亲姐姐阿朱便有同样地一块金锁,只是所铸字样不同太好了,太好了我终于找到这个女儿了!”突又想起一事,向段誉叫道:“誉儿你过来!”
段誉闻声跑了过来,以他地内力其实这边的动静听得是一清二楚,这才知道原来里面正被治疗的女子也是自己的妹妹,而且还是阿朱妹妹同母地妹妹,脸色也颇有几分怪异。段正淳叫道:“你速回去通知你竹姨,便和她说……恩,你就告之她有一件大喜事速速过来,快去快回!”段誉向大喜过望地父亲打了个哈哈,又向独孤做了个笑脸,便快速跑出去了。
独孤此时却颇有几分尴尬,阿紫是段正淳的女儿看来是假不了了。而自己与阿紫成亲时皆当对方是无父无母地孤儿,此时突然冒出阿紫地父亲,还是一国之君,自己要叫他岳父大人还是父皇么?一时立在那里不知说什么是好。
段正淳见状,很快便猜到独孤心中所想。笑道:“阿紫数年流落江湖这全是我这作父亲地不是,这两年得独孤少侠照顾,段某那是感激不尽段某也不是那食古不化之辈,你二人即已拜堂,那独孤少侠便是我段家地女婿!”
独孤其实最怕的便是段正淳把阿紫认回去后,便不让阿紫和自己在一起了,至于突然多出了岳父岳母及一帮亲戚,倒还不怎么在乎,最多为阿紫感到高兴便是了听段正淳此语,心下释然,说道:“那一切便等阿紫好了后再说吧!”
段正淳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笑呵呵地道:“阿紫吉人自有天相,走我们前面等候好消息便是!”拉着独孤的手腕便向长廊走去
独孤本不习惯如此被人拉着,但想到段正淳毕竟是阿紫的父亲,自己的岳父大人,也知道这是段正淳进一步向自己表明了心意,逐随他又走到了牟尼堂外。
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里面传来一苍老的声音道:“好了,送这姑娘出去吧!”接着屋门再度打开,满头大汗地本尘带着还在昏迷中的阿紫走了出来,说道:“独孤夫人过会便会醒转无恙了!”
段正淳大喜,抢先接过本尘手中的阿紫,向屋里高声说道:“多谢枯荣大师。多谢几位大师替小女医除顽症!”
本尘大奇,道:“这不是独孤夫人么?”
段正淳脸上还带着喜色,说道:“适才从那片金锁得知,原来这阿紫姑娘也是小弟失散多年的女儿。”
本尘也是熟知这位兄弟的习性。心下也是哑然失笑,道:“那却要恭喜皇弟了!”
屋内枯荣大师高声道:“医好了便走了就是,牟尼堂外岂是说这等俗事之所!”
段正淳赶紧向内里打揖道:“是,正淳大喜之时无妄了,请枯荣大师恕罪正淳这便告辞!”又与本尘打过招呼,便与独孤缓缓退出长廊,出了天龙寺。
在回去的路上,会合了阮星竹与段誉,一行人齐往太子府而去。安顿还未醒来的阿紫,阮星竹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淳哥,你叫誉儿把奴家这么急叫来,却是为了何事?”段誉也真是守口如瓶,去情她时任她如何询问就是不说出真相,只是笑呵呵的说是件大喜事,毫无头绪的阮星竹哪里猜到到原委。
段正淳先是指着独孤道:“这位是丐帮前任帮主独孤少侠,当日我们都是见过的了!”
阮星竹那是满脸的狐疑,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这独孤少侠不会也是淳哥的种吧?但还是说道:“独孤少侠剑法超群,当地上一表人才!”
独孤知道这位便是阿紫的亲身母亲,在路上他也想通了,阿紫总归要认祖归宗,他也不能太过失礼于人。便向阮星竹拜了一礼道:“独孤见过伯母!”想到段正淳还未想她说明,这时候叫岳母大人,不把她吓晕了!
阮星竹听她如此称呼,更加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便向段正淳道:“淳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段誉见自己老爹这时候还能打哑谜,正在那抿着嘴偷笑呢。
段正淳见火候也差不多了,手掌一翻,从袖子里变出阿紫身上那金锁。递了给阮星竹道:“这是何物,你该记得吧!”
阮星竹接过金锁,面色大变。她如何认不出这是当年给送出的小女儿的随身金锁。颤身道:“这,这是我们的小女儿地……淳哥。你找到我们地小女儿了是吗?她在哪,她在哪?”不顾其他人在场,抓着段正淳的手臂不住摇晃神情极是激动段正淳还未应话,她脑中灵光一闪,又大声叫道:“那阿紫就是我们地小女儿是么?”说着就急急往阿紫房间跑去。跑了两步,回头见段正淳等人并不阻拦,更加确定心中所想
冲进房间,正好阿紫打了个呵欠。正爬起身来。就看见一个宫装美妇女满面急色冲了进来,不由大叫道:“你是谁?”
阮星竹直接张开双臂,把阿紫搂在怀里。口里大声道:“阿紫,我苦命地孩子,娘终于找到你了!”已是声泪俱下
阿紫刚刚舒醒,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她抱在怀里,又听她说是自己地娘,心头第一个反应便是这是个疯子,便要推开阮星竹的怀抱,但醒后无力,阮星竹激动下力气大增,竟推开不她,不由大慌惊叫道:“独孤大哥,你在哪里!”
马上独孤的声音接道:“阿紫别慌,她,她真是你的亲娘!”独孤等人也一起走了进来。
听到此语,阿紫整个人也愣了,她从懂得记事起便跟随在丁春秋身旁,哪有什么父母概念?突然,她猛得挣脱阮星竹地怀抱,跳下床来,却扑向独孤,抓着他的手臂道:“独孤大哥你告诉我这都是梦对吗?刚才我便梦见自己一会身在寒冰世界一会却又在火炉之中,我定是还没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