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田烟抱着他的脑袋,不知轻重地把逄经赋往车里塞,他的脸刚好埋在她胸前,逄经赋跌回座椅上的时候,表情还是怔的。
&esp;&esp;傅赫青看到了从门后出来的人,急忙对逄经赋说:“我这就增加人手过来。”
&esp;&esp;田烟把身后的车门关上。
&esp;&esp;谭孙巡手握一把贝雷塔92半自动手枪从玻璃门后出来。清亮的圆眼、醒目的卧蚕,他看起来稚气未熟,皮笑肉不笑地对田烟说。
&esp;&esp;“见到你真好,完好无损的你。”
&esp;&esp;“岩轰在哪。”田烟问他。
&esp;&esp;谭孙巡叹了口气。
&esp;&esp;“能别提他的名字了吗,真的好烦,我都把他打的昏迷不醒了,可真不想再下手杀人了,你知道这种事做起来一向很有负罪感,我又不是逄经赋,能理所应当的栽了几条人命,还能让你执迷不悟的留在他身边。”
&esp;&esp;田烟从电话里就听出他的情绪不对劲了,由此可见现在的谭孙巡处于崩溃状态。
&esp;&esp;“我知道你喜欢我,谭孙巡,从大学时候开始,你就对我有好感了,我这人一向直觉很准。”
&esp;&esp;谭孙巡冷笑声更甚,他举着手中的枪,枪口对准她的脸晃荡。
&esp;&esp;“能别用这张清纯稚嫩的脸对我说出这么残忍的话吗,我有多喜欢你,现在就有多想杀了你,与其让你留在逄经赋身边,倒不如我现在送你一程,也算了结我对你这么多年的感情了。”
&esp;&esp;田烟垂下眼,卷翘的睫毛半遮住杏瞳,黯然神伤的模样我见犹怜。
&esp;&esp;“对不起。”
&esp;&esp;谭孙巡露出一张比死还难看的苦笑。
&esp;&esp;“没关系,我知道你一向心地善良,总是这样看起来风轻云淡,但实际上要比任何人在乎的都要多,你不舍得看身边的人受苦,所以这些痛我来承受就好了。”
&esp;&esp;他说着,表情绝望地将枪口抵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esp;&esp;“谭孙巡!”
&esp;&esp;田烟吓白了脸,惊慌失措地朝他跑去。
&esp;&esp;身后车门打开,传来逄经赋的咆哮:“田烟,别过去!”
&esp;&esp;那张素白青涩少年感的脸,某一个瞬间露出阴险狡诈的笑容,白齿裸露,龇牙咧嘴,将手中的枪口调转,像是一早就预判到会从她身后出现的男人。
&esp;&esp;“不要!”
&esp;&esp;田烟悲哀的呐喊几乎是在向谭孙巡乞求。
&esp;&esp;她知道这一枪开下去逄经赋会面临着什么,谭孙巡也会遭到同样的结果。
&esp;&esp;她已经在一再退让中作出足够多的妥协了,如果这样还不能够解决,那不如她以命相抵还所有人解脱,甚至对她自己来说,这都是个解脱。
&esp;&esp;子弹穿过田烟的左肩。
&esp;&esp;谭孙巡在瞄准的那一刻就已经快速开枪了,可田烟居然想都没想的,拿自己的身体毫不犹豫地挡在枪口前。
&esp;&esp;他眼里满是失望,谭孙巡不甘地咬着牙,眸光中尽是求爱而不得的恨意。
&esp;&esp;田烟第一次那么坚定地朝着他跌跌撞撞地跑来,夺走他手中的枪,奋力扔向了身后。
&esp;&esp;她像一只被打断羽翼的鸟儿,颤抖扑扇着断翅,摇摇欲坠地往下跌去,她痛苦的模样令人看了心生悲怜。
&esp;&esp;谭孙巡抱住即将摔跪下去的她,用力将田烟揽进怀中,趴在她的颈间哽咽、喘息。
&esp;&esp;“田烟……”
&esp;&esp;只是这怀抱还没来得及多待一秒,就被从她身后赶来的男人无情夺走。
&esp;&esp;逄经赋用力给了他一脚,还嫌不够,又将他踹得摔躺在地,连续往他身上踹,那副怒目圆睁的表情,好似在报什么血海冤仇,扑杀此獠,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