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自禁地眯起了眼。
虽然心中觉着这两人嫌疑最大,但他心底希望不是这二人。
否则,实在是不好处置,给娇气包一个交代。
僖嫔好歹是个老人儿了,也有些脸面,乌雅贵人更是皇子生母,又有身孕,实在叫他为难。
但偏偏此等事情着实恶劣,差点中招的还是娇气包,她出身富察氏,牵扯到前朝,又不能就这样不了了之。
头一次觉得,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比处理朝政还要麻烦些。
魏珠知道皇上心情不佳,因赐,瞧见太子到了,眼神一亮,忙去昭仁殿禀报。
“皇上,太子来了,在外头呢!”
听到最疼爱的儿子来了,康熙一扫先前的郁卒,声音中也带了笑意,“保成来了?快叫他进来!正好,也该考校他的功课了!”
门外的魏珠几乎要喜极而泣,忙把小太子请了进来。
“太子爷,您慢点儿走,别急,这台阶高!”
五六岁的小人穿着一袭太子蟒袍,粉雕玉琢的,不急不缓地踏上丹陛露台,问魏珠道:“父皇在做什么?”
魏珠躬身恭敬道:“皇上正坐着休息呢!您进去正是时候呢!”
门内传来了康熙的声音,再无先前的冷肃,一派温煦,“保成来了?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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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使人五脏衰弱,却查不出因由?最后慢慢死去?这是什么药,如此霸道?”
五脏都衰弱了,各种并发症一起来,大罗神仙都救不了!
这宫里的人,当真是出手狠辣!
她从不怀疑古人的智慧,何院使又是太医院的头头,更不可能诳她了!
富察舜华心口一阵发凉。
她身负圣宠尚且如此,可若哪一日风光不再了呢?还不得叫人吃了?骨头都不吐的那种?
越是往深里想,她越是心惊肉跳,只觉得先时的自己是猪油蒙了心,太过想当然了!
只以为有家世依仗,在这偌大的清廷便有了依靠,却没想,身处后宫,前朝亦是鞭长莫及。
“只说是从西域传来的一种秘药,早已被列为禁药,可没想到,被有心人搜罗出来,想要取您的性命!”
秋云连连滴泪,“咱们本本分分的,招谁惹谁了?自己没能耐,还怨旁人太出色不成?”
富察舜华也心累。
她自来没把帝王恩宠放在心上,有就有,没有拉倒,反正家里吃喝不愁,银子尽有,就是内务府这帮人,也是看人下菜碟的。
她娘家势大,即便没了圣宠傍身,他们也不敢过于为难。
把他们安排明白了,就放挺了。
还是安逸日子过得久了,当惯了领导,看着几个人费尽心思往自己身边走,却没想在宫里,自己在旁人眼中也是与她们一道竞争上岗的。
也是眼中钉肉中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