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推开病房的门,日思夜想的父亲和母亲真真切切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汹涌情绪,看着年轻而风华正茂的父母,用近乎哽咽的语调说道:
“爸、妈,我来看你们呢。”
年复一年的开篇语,将近20年的回应只有风声、雨声和树叶的簌簌声,而现在……
“乐子?你这孩子!不是让你不要来吗?你爸没事的,医生都看过了。你现在都高三了,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都很宝贵。”谭小雅责怪道
“来就来吧。不看看,乐子肯定不会放心的,也不耽误这一时半刻的,坐吧。”常学勤轻笑说
“嗯。”常乐坐在常学勤另外一边,认真地看着自己父亲,眼前鲜活的表情对应脑海中的记忆,如同拼图游戏一样,从残缺到逐步完整,直到毫无间隙,一如记忆中年轻、儒雅、知性。
心情紧张,情绪喜悦。
常乐的沉默与专注,让常学勤以为他是在担心。
“乐子,爸爸好着呢,就是累着呢,医生都来看过了,说休息几天就没事了。”常学勤安慰道
常乐拉着常学勤的手捏了捏,然后看向母亲谭小雅。
在常乐的记忆里,他有两个妈妈。
高考前的妈妈明艳大方,高考后的妈妈憔悴苍老。
而眼前,妈妈是如此明艳大方、优雅美丽、光彩夺人。
真好!
“妈!”常乐松开常学勤的手,走到谭小雅跟前,抱了抱母亲,心里默默念着:“好久不见。”
“你这孩子,早上还好好的,现在是怎么了?你爸没事,快回学校吧。”谭小雅一阵错愕,笑着拍了拍常乐的脸:
在病房里稍稍坐了一会,常乐彻底放下心来,步履轻快地离开医院。
常乐走后,常学勤和谭小雅讨论起来
“学勤,乐子的情绪怎么感觉怪怪的,好像随时要哭出来一样?”
“乐子可不是小孩子,已经成年呢。你能想到的事情,他一样能想到。”
“是啊,真得感谢老天保佑。”
常乐走后没有多久,书记带着一行人来到病房。
相较于急诊楼的凝重、悲伤气氛,这里无疑要轻松很多。
“庆云书记?”常学勤双手一撑,半坐了起来。
“诶……不用坐起来,不要坐起来。还是休息要紧,学勤同志,医生怎么说?”书记扶了扶常学勤,问道
“书记,医生说问题不大,就是有些贫血,休息几天应该没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啊!但是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小问题也要注意,否则就会积累成大问题,这和我们干工作是一个道理。还是要统筹兼顾,工作要抓好,身体也不能落下,该休息坚决要休息。”
“书记,您说的对。”
“你是学勤同志的爱人吧。”
“书记,您好。”
“果然一如传闻中的一样,光彩夺目啊。”
“书记,您过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