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汗二人见那一人一骑独自前来,也不惧他,便拍马迎了上去。
那人正是陈忠,他高举双手,纯以双腿控马,等距离马汗他们还有三十多步时,勒住了马。
“对面何人?”马汗开口问道。
陈忠依旧高举双手,说道:“我乃镇江游击陈忠,不知将军怎么称呼?”
马汗骑着马围着他转了一圈,曹文诏没有前去,他手拿千里镜,观察着几百步远外的汤站堡。
马汗围着他转了一圈,确实没有见到他携带兵器,但依旧没有放松警惕,而是与他保持着三十步的距离。
在这个距离上,即便是对面投掷了手雷,自己也有把握骑马逃过爆炸范围。
“我乃辽东杨督师麾下先锋,马汉!”
陈忠一愣,辽东有姓杨的督师了吗?难道是杨缟又起复了?
他低下头去,沉思了片刻,皱眉说道:“不知杨督师是?”
“某家督师姓杨,讳字延宜,乃是朝廷钦命的辽东督师,龙虎大将军左都督武安侯。”
陈忠浑身都颤抖了起来,眼里欣喜的光芒几乎掩盖不住,他的声音都变得有点哆嗦了,问道:“是开原的那位杨延宜吗?”
“放肆!我家大人名讳岂是你所能直呼的?!”马汗闻言皱眉,拔出了腰刀。
陈忠却是一言不发的下了马,跪在地上郑重的行了个军礼,说道:“卑职本是镇江游击,那奴酋势大,卑职不得已降了建奴。如今王师至亦!卑职亦当重归于大明,为将军牵马坠蹬!”
马汗见状,扭过头摆了摆手。
曹文诏会意,将千里镜收好,拍马上前在陈忠身上检查起来。
陈忠并没有携带任何的兵器,就连腰刀都没有带一口。
曹文诏检查完之后,对着马汗点了点头。
马汗也跳下马来,将陈忠扶起,说道:“你刚才说,奴酋亲至,指的是皇台极吗?他有多少人马,去了哪里,几日出发的?”
陈忠站了起来,朗声说道:“正是皇台极!人马不清楚,但估计至少有好几万人之多!去了哪里也不清楚,不敢问。大概半月前出发的。”
马汗点了点头,说道:“你既准备投诚,我要如何明白你的诚意?”
陈忠低下头去,把佟养真的儿子佟丰年侮辱了自己妻子的事情说了出来。
他双目变得赤红,说道:“若不是小女无可着落,我就跟他们拼命了!”
曹文诏刚想要说话,马汗制止了他,说道:“你原来是镇江守将?镇江现在有多少兵马?城内可有内应?”
陈忠点了点头,说道:“卑职原本是镇江守将,镇江原驻军有五千余众,佟丰年那厮日前率领三千余人,出城去搜罗妇女以供他淫辱了。对了,南门守城的千总叫做陈良,是我的胞兄。”
曹文诏闻言,与马汗两人对视了一眼。
马汗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进城一叙吧,看看我们该怎么报这夺妻之仇。”
陈忠大喜,连忙在前面拍马引路。
曹文诏正准备动身,马汗拦住了他,说道:“提防有诈,我们是骑兵,若是入了城池之后,就犹如猛虎进了笼子。现在还不能相信他。”
曹文诏会意,点了点头。
陈忠在前面拍马而行,浑身上下所有的毛孔都充斥着畅快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