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期会p上血流涌出的特效,现在他的手腕上干干净净,除了一道白印子什么都没有。
何望舒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发白嘴唇扬起一个浅浅的笑,像是终于获得了解脱。看不见的眼睛里终于隐约露出点儿光亮。
手松开,水果刀“哐啷”一声落在地面。
他伸手摸上了右手腕的伤口,五指在眼前拈了拈,仿佛那里真的浸上了某种粘稠的液体。
不管啦,就当最后一次画画吧。
何望舒沾着自己的血,摸索着,指尖在床单上小心翼翼地描摹。
他现在才后悔,伤口割太深,血流太多了,哪怕脱下衣服裹着还是会浸湿布料,漏在床单上。
摄像机沉默地拍下他勾勒出的笔画,卓少安心里赞叹一声,手指跟着动作在掌上描摹。
他画的是一朵花。
是一朵向日葵。
……
“Cut!”
卓少安毫不吝惜赞美,啪啪鼓掌,顺道喊道具组过来准备道具。
“可以呀你,怪不得我爸夸你夸上天了。”
后面涂床单这条全靠自己发挥,剧本可没有这么详细。
江秋十还未完全从何望舒角色中脱离,睁着涣散的眼睛看她,笑容虚弱:“你爸在片场可不是这么对我的。”
“嗨,他这人啊,表面上不说,私底下跟我夸呢,你知道吧。我和他不一样,我想夸我就当面夸了。”卓少安抱胸说道,胳膊肘撞撞对方,“以后有机会再合作呀,和你拍戏挺愉快的。”
“好,有机会再合作。”
好的导演会苦于找不着好演员,而演员又苦于得不到导演赏识,导演和演员之间彼此都存在高品质需求。
卓少安难得碰上这么个合拍的,当然希望先下手为强。她和不通俗物的老爸可不一样,卓少安非常明白江秋十这样的演员有多么抢手。
“哎哎,道具组的人呢,血浆呢?早上不是让你们做了吗?拿出来。”
“来了,来了,刚刚找到了。”
工作人员开始抹血。
剧组有钱,道具制作相当精心,血浆调配也很专业,比一些电视剧里出现的高饱和粉色血浆或干脆拿枸杞充数的好多了。
因为是外用血浆,不需要含嘴里吐血,道具组便没加什么口味,色素调配完事儿,抹在刀刃地板上,乍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恐怖片里的病房。
江秋十手腕上也涂得满满当当,脸上溅出几点血渍。
毕竟要过审,不能直接拍出画面,所以挥刀部分细节很可能被剪。借着镜头遮掩,江秋十腕上也贴了个小小的血包,只要戳破,让血流在手上,就可以营造出鲜血淋漓的效果。
“好,各部门准备,再来一遍。”
“咔!”场记牌落下。
江秋十原样复制了一遍动作。
为防止穿帮,这类用不同机位镜头重拍一次的情况下,他总是将自己先前动作像复制黏贴似的重新做一遍。
就连面部微表情,也还原地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