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虚击一鞭,马车径直驶入园内,刚才那名入园禀报的清风楼弟子在车前指引,马车
在园内以青石砖铺就的路上迂回转折,最终在一座三层土木结构的清风楼前停下了。
庞纪早已立在清风楼前等侯,他的神色谦和,却自有一股威仪。
马车在离他数丈远的地方停下,这一次,车上的人终于下车了,但见他头戴竹笠,笠帽
压得极低,根本无法看清他的面容。
庞纪却已拱手道:“任兄弟驾临,庞某有失远迎!”
那人还礼道:“庞盟主客气了,实是在下冒昧!”
庞纪哈哈一笑,趋步上前,携其右臂,道:“入楼详谈如何?”
两人进入清风楼内一间密室,有人奉上茶点后便退走了,密室内仅剩庞纪与那头戴竹笠
之人。此室虽为密室,却布置得雅典精致,使人身置其间,并无大多的神秘压抑之感。
头戴竹笠之人这才摘下斗笠,现出一张俊朗得无可挑剔的脸。
他赫然是牧野栖!
显然,庞纪早已料到了这一点,所以他的神色极为平静。
但他们二人中,一人为正盟盟主,一人为风宫宫主之子,两人共处一室,本应是极不寻
常的事。
庞纪首先开口道:“任兄弟是为风宫玄流的事而来的吧?”他已知道“任玄”是牧野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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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化名,却仍是以“任兄弟”相称,显然是颇有意味的。
牧野栖道:“庞盟主真是料事如神,在下的确是为此事而来。看来,有关玄流的情况,
庞盟主已了若指掌,无须在下多言了。”
庞纪道:“风宫玄流三大宗主中,除了远在风宫天山莫寒行宫的金羽宗宗主朱元客外,
太阴宗宗主幽蚀下落不明,君火宗宗主鲜于皆安身受重伤,更重要的是风宫玄流智囊枯智已
被容樱亲手毙杀,所以今日的风宫玄流已是气数将尽。”
牧野栖心中微震,暗道:“这一番话,我本是打算说与他听的。”
口中却道:“不仅如此,更重要的是枯智在风宫玄流的地位极高,如今枯智被杀,对玄
流震动极大,人心浮动,如今可谓是一举攻下玄流的太好时机。”
庞纪微微领首,道:“不知任兄弟有何良策?”
牧野栖心道:“只怕你心中早已盘算好了,却有意让我说出,将来若有差错,便有推卸
责任的余地,只是这一次断无失败的可能。”当下略作沉吟,道:“如今风宫玄流有天山莫
寒、东海断归岛两大行宫,其中以东海断归岛为玄流基业所在,至于天山莫寒行宫,只是玄
流备下的退路,一旦在中原失势,可有退却之地。玄流这两大行宫相距太远,我们尽可分而
灭之。”
庞纪将身子坐正了一些,道:“愿闻其详。”
牧野栖道:“在下设法让风宫白流在约定的时间内攻击天山莫寒行宫,庞盟主则率领正
盟中人对断归岛围而不攻,静观断归岛的变化而改变应对之策,若是容樱欲解天山之围,则
断归岛势力再度削弱分散,庞楼主自可一举攻下断归岛;若是容樱见正盟压境,不敢轻举妄
动,那么风宫白流自可一举攻下天山莫寒行宫。那时,东海断归岛就成孤立无援之势,绝对
无法支撑太久!”
庞纪抚掌笑道:“此计甚妙。”顿了顿,又道:“不过为何是由正盟围困断归岛,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