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气得伸爪子挠离庸,奈何离庸见好就收,半点儿油皮都没被挠破。
程晋抬头:“今儿个可没做鸡,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离庸闻言,便有些委屈道:“不能现做吗?大人莫不是不欢迎我?”
大人堪称铁石心肠,痛快地就点了头:“你有这个自知之明就好。”
离庸当即假作哭泣,骗得阿从说做盐焗鸡,这才放下了戏精的袖子:“刚听你们在讨论半妖,怎么,衙门现在连半妖都收的吗?不过半妖可不常见,大人你这运气真是,啧啧啧~”
猫猫后知后觉地惊诧:“什么,你居然还要收半妖?”
程晋:“……我不是,我没有,你听这狐妖瞎咧咧,那少年顶天了十四五的年纪,本官有这么凶残吗?”
“才这般小,在哪呢,本公子好想见上一见啊,这个年纪的半妖,可是最容易崩坏的。”离庸显然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当然,猫猫也差不离。
“见什么见,盐焗鸡还吃不?”
两只妖瞬间就不开腔了,程县令端起茶杯喝完,就去书房处理剩下的公务了。
晚间,阿从果然做了盐焗鸡,鸡肉酥烂咸香,别有一番风味。
当然,等燕赤霞回到衙门,后厨连鸡骨头都不剩了,他吃了碗素面,就看到一众人鬼妖坐在堂中,一边吃炒货,一边看着他。
燕赤霞:贫道只想拔腿就走。jpg。
说起来,隔壁武义县也就比汤溪好上那么一些,虽然没有贼匪流寇,但因为山区居多,所以赋税一直也上不去。但要细数富户,那就比汤溪好很多了。
燕赤霞快马走了一趟武义县,却并未在安家察觉到多少妖气。
“贫道也见了那位安大少,他并非半妖。”燕赤霞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继续道,“那安家分南北两个院子,南院无一丝妖气,北院靠近主卧附近,寻妖铃有些许声响,很轻,但已经几不可闻,贫道也去看了安大业,他亦是人。”
简单来说,那美似天上公主的安夫人,应该是妖,不过应该已经离开安府很久了。
“不过让贫道比较在意的是,据说那安大业生下来时便口吐人言,那安母是拿黑狗血灌下去才止住的。”
程晋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认真的吗?那刚才生下来的婴儿用黑狗血?”这光想想细菌,安老爷能活下来也是命大。
“凡人愚昧罢了,还真以为黑狗血治百病,这种现象很正常,大概是喝孟婆汤时喝晚了,见效慢了而已。”离庸一副你跟地府那么好,居然这么少见多怪的样子。
这就……很离谱。
不过怎么说呢,安家从上到下都蛮离谱的,特别是燕赤霞还打听到那位安夫人为了圈住小儿子,居然丧心病狂地在其周岁不到就定了姻亲,不仅如此,那户人家还是十足的下三滥。
说实在话,安可弃能全乎地长到现在,已是实属不易了。
“不管怎么说,这个年纪的半妖非常凶险,贫道最近恐怕不能久在衙门了。”
本就不是长久聘用,程晋自然没有阻拦,而且因为他上辈子出身的关系,他对安可弃是有些移情作用的。
“若有需要,言语便是。”
离庸听到这话,眼神闪了闪,却很快用折扇掩住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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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程晋正准备让祝文书和聂小倩再跑一趟京城呢,燕赤霞就抱着个少年急匆匆冲进了衙门。
“这是怎么的?”
燕赤霞也不好说,只说先请个大夫来再说,刚好陶醉也在衙门,他粗通医术,治伤自然不在话下。等将少年的伤痕包扎好,程晋在看清这少年好似是安可弃。
“这谁打的啊,半条命都要没了,可真是下得去手啊。”
燕赤霞张了张嘴,忍不住哀叹一声,才道:“他父亲打的。”
程晋:……
陶醉闻言,却是身形瞬间紧绷,一双眼睛沉了又沉,才不将心中的愤懑表现在脸上。
而一旁的两人,因心思都在安可弃身上他,都没发现陶醉的异样,反而是站在最外边的潘小安,只觉得刚刚的竹妖怪怪的,不似平日里的和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