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示意半掩着的门后的佣人上前,将托盘放下。
栀年没有一丝反抗的意思,乖乖应了一声,脚踝动了动,把身子从顾君弦怀里挪开,伸手去够托盘里的东西。
就像被设定好既定程序的机器人,他让她怎么做,她就会怎么做。
菜色精致又丰富,看起来便让人食指大动。
男人目光微闪,看了眼她脚踝上的锁链,注意到她红到有些发肿的脚踝:“宝宝,吃完帮你打开?”
栀年刚刚垂下头,因为这句话又抬起头,傻愣愣的,没懂他这是什么意思?
是不再把她关在这里的意思吗?还是就是单纯把脚链解开的意思?
应该不是吧,自从那天他发现她偷吃避孕药后,便一直把她关在这里。
她刚开始哭的厉害,被他压在这里一遍一遍地做。栀年还记得很清楚,他说的是“哭一次,做一次”。
他讨厌她在他面前流眼泪,他掰着她的脸,一次一次让她对着他笑。
“苏栀年,别对着我的时候就像一条死鱼。”
“你,只能对着我笑。”
他说,她对着许子皓的时候,就能笑得出来。而对着他的时候,就死气沉沉,要么在哭,要么就委屈。
栀年听完这句话,心里更委屈。
她哪敢对他笑啊……
顾君弦说到做到,只要她任何时候发出一点哭腔,他就掰着她再来一遍。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到最后,栀年因为不敢哭,把嘴唇咬得鲜血淋漓,男人就一点一点将血渍舔舐干净。
“宝宝,对我笑一下就这么难吗……”男人声音暗哑低沉,带了些挫败。
栀年看见男人向来骄傲优越的眉眼间,不知何时带着浓浓的无力感。
不过那似乎只是一瞬间的事。
不过须臾,男人便又恢复了那一副冷冽暴戾的模样。
刚开始学着对他笑的时候,她刚开始笑不出来,笑得比哭还难看,强颜欢笑。
渐渐地到后来,她不再敢哭,即使是痛到流泪也不会再发出一点声音。
她比以前更乖,没有一点情绪似的,学会了一遇上他就露出乖巧又甜美的笑容。既然他喜欢她对着他笑,那她笑就是了。
即使被他弄得疼了,她依然笑得甜美。
栀年也不懂自己被他锁在这里多久了,大概两周了吧……
但她心里好像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情绪,连高兴、生气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就好像心从那天起便被挖空掉了一块。
栀年呆呆“嗯”了一声,低头继续吃东西。
一小口一小口的,她不敢大口吞咽。
因为太久没剪头发,栀年头发太长,低着头时还要不断用手拨弄发丝。
最近她觉得自己的胃口越来越差,吃饭和发呆,原来这两件在这里,她认为最开心的事,现在好似也提不起半点兴趣。
就这么平平淡淡的,他也不会生气,除了偶尔在床上,他也不会再欺负她。
这样也挺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