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莫兰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乔纳兴冲冲地从外面奔进来,她满脸兴奋地对莫兰说:“你猜得没错,那张张月红的猫女照片果然是王俊拍的,上面有他的指纹!”
莫兰朝她挤挤眼。
“我就说嘛。他就象是那种会光顾‘莎莎’这类色情小店的人,而且既然他要做色情网站,他肯定需要搜集很多照片,什么猫女郎啦,兔女郎啦,就算那时候他还没做这行,他对这兴趣也很浓。”莫兰笑着说。
“他把照片给林琪是不是表明他知道张月红是谁?”乔纳心情很好地问道。
“他当然知道她是谁,否则他不会那么尽心尽力地帮她。”莫兰肯定地点了点头,“以前他经常去林琪家,他一定见过张月红的照片,或者见过她本人。他也许不知道韩云是林琪的母亲,但他知道那是林琪的亲戚。他把照片交给林琪,姐妹俩把它贴进家庭照相簿里,并找裁缝做了一模一样的衣服,林琪留给杜燕的纸条是怎么说的?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是一个样。所以说,她们就要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
“尽管如此,三年前猫女穿上那衣服去偷窃还是太夸张了吧?难道就因为她老妈在那里,她偷起东西来也得穿着那件鬼衣服?”乔纳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问题莫兰早就想过。
“我猜偷窃只是顺带的行为。那天她本来是想会会张月红的,她穿那衣服可能是想以此唤醒张月红,也是韩云的记忆。还记得张月红口袋里的纸条吗?这与其说是张月红的遗书,倒不如说是林琪对母亲的呼唤。林琪姐妹,从来没跟自己的母亲真正相处过,她们不会象电视上那样抱头痛哭地相认,张月红也不会认她们,要知道,张月红自以为只有17岁,她很可能已经不记得自己有过孩子了,所以她们只有在旁边偷偷地观察她,暗暗地提醒她。回去吧,回去吧,这里还有什么可留恋的?还找得到回家的路吗?翻译一下,意思就是,回来吧,妈妈。结果猫女没在张月红的房间碰见母亲,她只好留下字条,接着往上爬,去干一票。”
“总之三年前的那个晚上,林琪是去找妈妈的。她留条子给姐姐杜燕,说要带一件杜燕一直想要的礼物给姐姐,所谓的礼物,大概就是关于韩云的消息吧。我粗略比对过笔迹,是一个人写的。”莫兰很有信心地说。
“你还会对笔迹?”乔纳一脸不信任。
“反正我觉得一模一样,当然你也可以拿去找什么笔迹鉴定专家鉴定一下,我敢肯定就是一个人写的。”莫兰有些心虚地说。
“算了算了,笔迹鉴定专家也不是那么好找的,相信你好了。”乔纳朝她摆摆手。“照你这么说,难道林琪的妹妹是因为发现张月红住在六月大楼,才去六月大楼的吗?”
“谁知道,不过我想是小猫女偶然在偷窃的过程中发现张月红的可能性更大吧。如果她们在别的地方发现她……”
“可能就不会出那么多鸟事!”乔纳为自己倒了一大杯可乐,欢快地喝了一口。
“可不是?”莫兰笑着答道。
忽然,她想到一个问题。
“张医生怎么说?高竞又找他谈过吗?”
“痛哭流涕地承认自己打过人呗,还乖乖交出了那个手刺,他可真没用,高竞只不过瞪了他两眼,他就完全垮了,象一摊烂泥似的在那里哼哼唧唧。”乔纳轻蔑地撇了撇嘴,随后又瞪大眼睛,粗声嚷道,“不过,你绝对猜不到,他前妻那个矮女人居然到警察局来接他!”
“真的?真的?”莫兰也大吃一惊,俗话说青菜萝卜,各有喜欢,真是一点都不假。
乔纳笑道:“我的妈,真是太受鼓舞了!连张医生这种人都有人对他念念不忘的,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莫兰,我对你有信心!虽然你又懒、又馋,又没有正当工作,吹起牛来从来不打草稿,从来没有金钱观念,只会花钱不会挣钱,但总算你还有几分姿色,所以我坚信你绝对嫁得出去,绝对!”
“我尽力而为!”莫兰朝乔纳做了个鬼脸。
马丽被捕三天后,高竞终于收到了林琪的来信。他这才知道,林琪是把信塞到了一位邻居的信箱里,由于这位邻居正好出差一个月,所以这封信才姗姗来迟。
信纸由菩提叶手工制成,非常精致,共有两页,内容却十分简单。
第一页是写给邻居的,她显然不知道他姓什么。
邻居先生:
我是住在你隔壁的林琪,你见过我,我叫林琪,住在103室,一个月前,你曾经把我故意扔在地上的钱包还给了我,因此我判断你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有一事拜托,明天早晨8点,请你敲响我家的房门,如果我没出来开门,就说明我不在家,请把我以下这封信转交给警方。如果我在家,请不要拆开,直接把信还给我。万分感谢。
林琪
信中还包含另一封信,它被封得严严实实,林琪这样写道:
警察先生:
我是2006年10月5日晚上的遇害者林琪。我的真名叫杜燕,但我讨厌这个名字。我的职业是TSS健身中心的健身教练,今年23岁。在此我想说明,杀害我的凶手是居住在六月大楼1103室的马丽,她是六月大楼对面波波咖啡馆的老板。
她杀害我的原因是因为我知道了她的秘密。三年前是她谋杀了六月大楼1003室的张月红和跟她一起坠楼的另一名女子。这名女子穿着跟我一模一样的黑猫紧身服,她是我的双胞胎妹妹,真正的林琪是她,户籍上有她的名字。
我的亲生母亲是被马丽杀害的张月红,她本名韩云,这一点有据可查。以上我说的都是事实,在A县妇产科医院可以查到我们的出生纪录。
我跟妹妹于8年前合谋毒杀了我的养父母,警方没能抓到我们,所以我对警方的办案能力十分怀疑,我想我必须得做点什么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