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和三叔这时候还在去漠北的路上,风雪交加的赶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吃的消。好在他们都是自小练武,想来应该没事的。
也幸好他得了顾司璟的宠,他们一路上有马车可坐,一应用品也准备的齐全,云离卿自嘲了一番,这些居然是靠他得了顾司璟的恩宠换来的。
所以……美貌才是最大的利器吗?
想到这些云离卿的眼睫微颤,一滴清泪便顺着眼尾悄然无声的滑落。
许久之后,他睁开狭长是凤眸,看向窗外,“替我更衣,我想去看雪。”
“公子,外面冷,奴婢给您把窗开着下,我们就在屋里赏雪如何?”
云离卿抬眼看了下窗口,只看得到园里的一角,“这多无趣!”
“公子……”
“公子,你等下,披上狐裘在出门!”
见着自己不同意,自家公子便任性的穿了单薄的衣衫就往外走,连外罩的袄子都不穿,吓得湘荷连忙拿了昨夜挂在架子上那火红的狐裘追了上去。
她家公子,怎么一觉醒来就变得这么任性了。也好在他身体还是不适,根本走不快。
湘荷急忙追了过去,见云离卿停在门口。刚暗自庆幸自己公子还算知道自己身体不好,想要替云离卿披上狐裘,就听到一声比这冰冷的雪地还要冷声音自门外响起。
“你不要命了,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
顾司璟散了宴席,便急匆匆赶来看云离卿,却见他竟然只穿了件单薄的长袍就往外走,心中一紧,忍不住开口质问。
见云离卿只睁着一双凤眸看向自己,眼尾带了点不易察觉的红晕,整张脸有些过于是苍白,唇瓣却红的发艳。
顾司璟自然知道这是自己昨晚一整个后半夜的杰作。
那上面都是被他给啃破的,此刻还是有些红肿。
顾司璟来不及多想,快步走向云离卿,眼神中满是担忧和愤怒。
伸手抓住云离卿的肩膀,声音带了今日少有的严厉:“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大冷天,你都不知道爱惜自己吗?”
说着将人打横抱入怀里,只觉得云离卿整个人都透着冰冷。
湘荷站在一旁,刚对顾司璟的话表示赞同,却听云离卿的声音响起。
“我明明都不怕冷的。”
“明明从不怕冷的!”
“我从不怕冷的!”
控诉的声音逐渐带起了哭腔,被顾司璟埋在怀里的人,突然如爆发了一样,不停的说着。
一旁的湘荷闻言,亦是止不住偷偷落泪。
“皇上,我从不冷的!”云离卿一双如被漆墨点缀过的眸子看着顾司璟,眼尾的红晕逐渐变深。
眸中漾出一片氤氲。
云离卿的话,听得顾司璟浑身发悚,他说,他从不怕冷的。
“我在漠北的时候,可以雪夜与战士一起埋伏敌军,也可以在寒风里追敌千里,我……”
“够了,卿儿,你别说了,是朕对不起你!”
看着如入疯魔一般的云离卿,顾司璟只觉得心被揪的疼痛难忍,是他不该,不该在卿儿的身上用什么静香。
“你在害怕吗?”云离卿感受着怀抱自己的人的双臂止不住的在发抖,嘴角带起一抹笑意问道,“你不是就想把我变成这样,变成这样柔弱的只能依附于你的存在吗?”
“卿儿,不哭,以后朕会好好的补偿你的,再不舍得伤害你了。”顾司璟尽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紧紧的抱住云离卿,仿佛想要将云离卿融入自己身体里一般。
没人告诉过他,这世上最难的是买不到后悔药。
“你怎么哭了?”云离卿伸手触上顾司璟的眼角,一片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