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城河里,水清波平,哪有什么逃难的白蛇青蛇花蛇……
我,终于怅然。
老孟,从远远的地方走来,提着蛐蛐笼子。不想答理他,正要走,手机响,如达说都九点十分了,你是不是腿让车轧披散了?怎么还没到呀!
这就是如达,这就是好朋友,疼你的时候也不忘骂一下。
市场的人更多,象笼子里待杀的鸡鸭鹅。
老远,我就看到如达站在市场门口,手里掂着个黑塑料袋儿,看见我过来,迎上来。
“掂的什么呀?”我用手背甩他的前胸。
“驴鞭。”如达小声说。
我笑:“嗬,你也想拥有驴的神勇啊?就你老婆那平板玻璃一样的身材,也能激起你的雄风?”
如达笑笑,张嘴儿刚要反驳,忽然冲我身后一扬手,“弟妹,早啊!”
我一回头:一个身材苗细的女人正婷婷而来,白净净的一张俏脸儿,长发,黑色皮夹克,黑色紧身皮裤……她这身皮质衣服,怎么看怎么让我这男人觉得她象一只美丽的飞禽或走兽。忽然,我觉得她面熟……
“你也早,如达哥。”这女人说给如达听,却明明对我一笑。嗯,嗓音柔软而清晰,妙着呢。其实,只要不是憨得戏台上的黑头,所有女人的声音在男人耳朵里都是莺啊燕的。嗯,尤其是她那张嘴,两瓣儿唇,红而稍厚,一说一笑之间,白牙儿一切一合,真是极品诱惑。
如达冲我一笑:“伟哥……瞧你这简称……哈……”如达一指这女人, “天堂庙,我们村儿的,我弟妹,樱子。”
我冲她点头轻笑:“你好。”
樱子笑得更媚:“你也好,伟……”说到这里,她忽然停下来,捂嘴,显然是笑得更厉害了。
也不能怪我那死去的老爸,我出生时,“伟哥”这壮阳药还没问世呢。
樱子眼波一扫,说了句你们忙吧,就直接进了菜市场了,掐腰儿丰臀,着实勾人。
不过,我从她弯俏的眉梢里却读出了一丝忧郁。
“怎么样啊伟哥,这女人不错吧?”如达用手直接点戳我的下面。
我俯身子:“去去,不要脸也不能在大街上……是挺妖儿的……怪了,我怎么看这女人有点儿面熟呢?”
“这么说,你们是前生有缘啦?”
“别把我们说得象贾宝玉林黛玉样儿,没那么纯,没那么雅。她是干么的?”
“‘凯雅’家电公司办公室的秘书,娘家就是你们城里的。她妈得重病,需要钱,去年,就嫁给殷常乐的二儿子殷小亮了。”
“殷常乐家很有钱吗?”
“那是,特别是这几年,殷常乐的俩儿子小雄和小亮带着全村的青壮男人到广州打工去,也不知道干的啥活儿,每个人回来年年都能挣几万,小雄和小亮一人都能挣十几万。在我们村,男人出去打工,女人在家管理果园,哪家一年不进个三五万的。日他娘,没有一个拉我一把的!”如达恨恨地甩了一下手中的袋子。
“哎,对了,殷常乐和你们家不是有仇吗,你和他儿媳妇儿怎么还这么亲热啊?”
第七章 被我偷窥的女人要请我帮忙
“儿媳妇又不是闺女,我不能仇连九族吧?再说,她对我也不错,前几天,公安局的办一起诈骗案,调查我的中介所,正好她在,她说他表叔和我的关系不错,人家问是谁,她说叫安……安什么?”
“安南方?”我想到了安南方。
“对,就是他。人家一听就走了。当然,我也没啥事儿,只是显得很有面子。人,活着,不就是活个虚荣心要个脸儿吗?”
“安南方真是她表叔吗?”
“是的。你忘了,当年,就是这个姓安的爹,原来是个副局长,把我们家的案子给压住了,他娘的!”如达跺了一下脚。
“好了,别扯血泪仇了,说,你找我啥事儿?”
如达这才笑了:“是这样,樱子要参加总公司举办的五一演讲比赛,她叫我帮她找人写篇演讲稿,我想都没想就想到你这尊大神了,帮帮她吧,人家请客?”
本不想接这烂事儿,但脑子程几何级快速算计之后,我拍拍如达的肩: “要不是看你面子,闲着没事儿给狗挠蛋我也不写的。说,具体演讲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