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老师是个年轻的女老师,大学毕业不久,没什么经验,性子很软,管不住人,学生都不怕她,底下玩手机的玩手机,睡觉的睡觉,几乎没人听课。
而在这类人中,当属沈宸最不要脸,睡前还要冬露把窗帘拉上。
他们坐靠窗,光射进来,亮得刺眼。
冬露瞥他一眼,一口气将窗帘拉到最开。
光线毫无保留地照进来,整个教室瞬间明亮不少。
冬露平静地看着他。
沈宸不仅没生气,反而闷声笑得很欢,“小朋友,事先声明,我手机没电了,你不让我睡,又玩不了手机,那我只好玩……”
他拖着腔,目光玩味地在她脸上转了一圈,并没有把最后一个字说出口,留下无限遐想。
但冬露从他的口型中已经知道了答案。
——“你。”
玩你。
……
你怎么不去死?
冬露面无表情地把身子转回去,怕多看他一眼会忍不住把手中的笔砸到他脑袋上。
不同的物种果然无法沟通。
他到底是怎么考进一中的?这种上课态度,作弊都没用吧。
冬露闷闷地想。
耳边传来他刻意压低的笑声,沉沉的,磁性悦耳,撩得人耳尖发痒。
冬露当没听到,托腮看着黑板,专心听讲。
沈宸嘴上虽那样说,可半节课下来,他没再烦过她。
冬露不经意往后瞥了眼。
少年趴在桌上睡着了,脸对着墙,红格子连衫帽遮住脑袋,细碎的黑发散在耳边,睡得很熟。
和他一样的人还有一大片。
政治老师说了几次都没用,又气又无奈,最后讲得实在没劲,叫课代表去办公室把她桌上的卷子拿过来,后半节课让他们写卷子自习。
沈宸是在发卷子时醒的,懒洋洋打了个哈欠,看了眼手机,已经自动关机了。
卷子拿到手时,他正要意思一下签个名,发现手不听使唤,总抖个不停。
手臂很酸,还没恢复过来。
沈宸只好先放下笔,按摩肌肉。
“你怎么了?”徐柔时刻关注着他,不由问道。
沈宸轻描淡写道:“搬书的一点后遗症。”
前面的冬露听到了,笔尖微微一顿。
他们文理还没分科,每个人光领到的书就有几十本,差不多二十来斤,而他抱着这堆书跑了半个学校不够,还罚站那么久,肌肉不使用过度才怪。
而其中大半原因都和她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