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晨光初起,沈鸢便起身了,早早地坐着马车来到了宴山书院。
沈鸢刚进门,一个额头上抱着白花布的中年妇女就凑了上来。她提着菜篮子,面上似焦急之色:“女先生,俺是隔壁县城的,俺听说你们这个书院招学生来学人治病,俺想来问问,俺这条件可以不?听说你们不限年纪,也不限男女。。。。。。俺今年不算大,但是生了两个孩子,身子要不要检查,俺没有什么病,俺干活很多,身子健康。。。。。。”
此时,另一个年纪较小的女人从另一边走了过来,应该是在一旁听了许久,她嗤嗤地冷笑。
中年妇女听见她讥笑,一下子绷不住情绪,骂道:“小妮子,你这个忘思负义的狗东西!你笑俺什么?笑俺死了亲爹,埋了相公,拖着俩孩子上门要饭吗?你忘了你爹带着你的奶娃子来给俺磕头下跪的情景了?自从你那个穷书生相好中了举,将你甩了之后,要不是俺帮你说话,你带着个奶娃子,早就被村里的唾沫星子给淹死了!”
那个调笑的女子没有被惹怒,语气平和:“谭金翠,我知道一个寡妇带着俩孩子不容易,但也不必出口成脏吧?女先生都被你吓死了!”
沈鸢上下打量了一下谭金翠,撇开了她的手:“我们书院暂时不收不识字的。”
谭金翠脸上的光立马暗下来:“女先生,不识字没关系的,我能听懂,我能
听懂,而且我很努力,我学东西很快的。”
那个女子又走近几步:“你是真想着来学东西的吗?我看呀,你就是冲着那俸禄来的!怎么,你那推豆腐的生意做不下去了,想来这里游手好闲,不劳而获?”
谭金翠看她这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当即就张牙舞爪地扑了上去:“李燕妮!别以为你现在攀上了个县令你就高高在上了,你这卖弄身子的肮脏货色,你敢挡了俺的路,俺要你不得好活!”
看着谭金翠和李燕妮扭打在一起。
顺子吓得退了好几步,不知该如何处置。
沈鸢看着两人撕扯,无奈道:“你俩都想进书院?”
两人瞬间停了下来,齐刷刷看向沈鸢,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行,”沈鸢抬手,“参加考试,通过就留下来,没通过就自觉离开,成不成?”
谭金翠听着前面的话还挺高兴,一听要考试,她的脸一下变得煞白。她年纪大了,而且这辈子没考过试,这对她来说有点难。
在她考虑的时候,李燕妮已经口比心快,爽利地答应下来:“女先生,我没问题的。”
沈鸢侧眼瞧了瞧谭金翠,“她可以了,你呢,你不行?”
谭金翠哪能在气势上输给那个小妮子,她想都不想,直接应道:“俺也行!”
沈鸢笑了笑:“进去吧,别在门口堵着了。”
两人走远,从沈鸢身后幽幽地走来一人。
“沈姑娘的激将法用得不错,”白衣不吝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