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微微消失后最初的那三年,他发了疯一样找,不管什么办法,不管什么手段,只要他能做到,他通通尝试了个遍,他怕许微微死了,或者遭遇危险。
派出所给他打了许多次电话,让他去认尸,每次他都要坐火车去往未知的目的地,去的路上,他表面平静,其实内心惶恐得要命。
那些逝者大多是无法通过外表辨认身份的,有的死于车祸,有的死于溺水,总之面目全非。周言抓紧那些白布,咬牙掀开,得到的结果无一例外。
不是她。
幸好不是她。
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找不到尸体,他就默认她还活着。
第四年起,周言逐渐接受现实,他开始适应没有她的日子,也不再做关于她的恶梦,他用父亲的名字买了房子,一点点装修成许微微会喜欢的样子,又买了好多她要用到的东西,一心盼她回来,尽管他明白,希望渺茫。
菜切好了,周言把手虚虚地放在油锅上面,感受那种灼烧掌心的温度,他眼眶微湿,把肉倒了进去。
“微微,你帮我翻一下,我去洗几个碗。”
许微微接过铲子,她觉得周言的状态有些不好,很难过的样子,于是偷偷回头看他。
天然气灶和洗碗池的位置是正对的,周言的背影没什么异常,碗碟好好地摞在一起,他洁白的手始终抓在洗碗池的边缘上。
他根本没在洗碗。
许微微回过身,继续翻炒锅里的猪肉和青椒。
肩膀忽然一沉,腰肢也被锁住,许微微僵硬地偏过脸,周言垂头抱着她,她只能看到他浓密的黑发和颤抖的睫毛。
“周言?”许微微不自然地动了动。
他们贴太紧了,她的后背几乎和周言的腹肌合成了一具身体,四月中旬的天气了,他家还开着地暖,彼此皮肤中透出的热气全部渗给了对方,掀起体内一阵阵的痒和烫。
周言用力地攥着她的腰,瘦得可怜的腰肢盈盈一握,他感受不到她。
“微微,让我抱抱。”
许微微关掉火,默默站着,像个小玩具一样任他搂着。
不过她只坚持了三分钟。
“周言,”许微微脸红,“你不要拿巴巴戳我。”
“什么是巴巴?”周言抬起眼,抿着唇看她。
这是一张完美到无可挑剔的脸,近距离之下杀伤力极强,他的眼神在一点点产生变化,浓得像是想要吞没她。
“嗯?什么是巴巴?”
许微微背过手,用食指杵了那东西一下,然后飞快地把手捧在唇边呼气。
好烫,像刚出锅的面包棍。
周言闭着眼发出一声轻轻的闷哼,“不许乱碰。”
“是你先戳我的。”察觉到周言的手臂箍更紧了,许微微挣扎,“喘不过气了,你不要这样……”
周言盯着她不说话。
许微微僵住,扣着手指玩,也不敢吭声了。
周言凶的时候还是很吓人的,许微微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