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温绾料想的一样,他俩走后,二老大眼瞪小眼了许久,从疑惑到猜疑再到互相埋怨指责。
两个小时过去,还没得出个结论。
气氛沉静了许久后,温母才怯怯的问道:
“老头子,你说他俩这是什么意思啊?是知道了还是不知道啊?”
“不知道”温父下定论道:“以温绾现在的性子,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大闹一场。”
温母一想也对,转瞬又觉得不对,“你没见姑爷进门时看我们的眼神吗?恨不能把我们活剐了。”
“药我们是偷偷买的,姑爷不可能知道。”
“我也知道他不可能知道,但他那个眼神……”温母急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说的也对”温父也犯起嘀咕,“仔细想想温绾也不对劲,平常菜上桌都是她先吃的,今天好好的就非得让我们先吃,还一副我们不吃她就不动筷子的样子。”
“可要是知道,他们为什么一声都不吭呢?”
“那就是不知道”温父拍着加快的心跳,喘了口气道:“要是知道,我们可能真要送命。
到谢常青办公室那边串门的时候,我经常能听到他很凶的发火,不是要搞死这个就是要弄死那个。
有几次我跟小方打听情况,他一句很正常就把我打发了,而且他好像还说过,只要钱足够多,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像弄死个把人,那就跟捏死一两只蚂蚁一样简单,甚至都不需要自己沾一点手。”
听了这话,温母直接吓瘫到椅子上,“那他要是知道了,我们还有活路吗?”
“就他刚才的态度看,他应该是不知道的,不然没道理连火都没发。”
“可……”温母一想起方才谢常青看自己的眼神,又觉得不太对劲,具体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两人陷入了先成立然后推翻,再成立又推翻的循环困境。
一连几天,二老都过得战战兢兢,身上像是装了雷达似的,关注着温绾和谢常青的一举一动。
见他们脸色稍好点,二老心里的大石就会落下来一点,他们哪怕是皱下眉,二老都会猜测他们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是不是准备对付他们。
惶惶不可终日到哪怕有些风吹草动,二老都能吓一个激灵,‘风吹草动’这个词对他们来说真不是夸张的形容,而是二老这几天的真实写照。
就算温绾不带情绪毫无表情的看他们一眼,他们都能吓的激灵一下,有几次还差点打翻了东西。
对谢常青的动静就更不用说了,二老每天恨不能跪到菩萨面前祈祷谢常青别出现。
偏菩萨就是不如二老的愿,不仅总在他俩跟前晃,还时不时给他俩一个让人琢磨不透的眼神。
悬着的心在放下和吊死之间来回穿梭的感觉,将二老折磨的晚上根本睡不着觉,哪怕是睡着了,只要有一丁点动静就能惊醒,哪怕是没有动静也能让梦惊醒。
两个虽然是苦出身,但年纪到了,几天的磋磨就开始萎靡不振,白头发更多了不说,眼袋和皱纹也开始耷拉下来,目光也变的浑浊不堪,有种垂垂老矣的既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