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情场失意心碎了的姑娘,娇躯半压在他那结实的胸膛上,用她那发抖冰凉的小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颊,口中低低地呢哺:“他睡得好香甜,对我毫无戒心,多么难得的人哪!不知道他梦中在想些什么?苍天!我为何早年遇上的不是他?”接着,是一声深长而无奈的叹息。
他心潮一阵汹涌,只觉心中一落。少女身上的肌香和汗水浸润,所发出的特殊体气,对一个二十来岁的大男人来说,比纯粹的肉香更为诱人。压在他胸膛上的酥胸,更是难以拒绝的诱惑。
那感觉,那气息,那叹息……
他虎臂一抄,将姑娘抱住了。
“嗯……”姑娘在他的铁臂拥抱下溶解。
一阵激情,一阵冲动。四周是那么黑暗、黑夜中的孤男寡女,任何事都可能发生。
他在姑娘颊上亲了一吻.亲得那么火热,一切皆出自本能,一切道德教条皆不存在了。
“嗯!杜……杜爷,我……我……”姑娘用沉迷的声音低唤,也用亲吻来回报他。
他吻住了她干裂的樱唇,天地已不复存在。
久久,姑娘偎在他怀中.用凄迷的低回声音说:“杜爷,但愿我们仍在人间。”
他悚然而惊,从迷幻中回归现实。
他,怎能乘人之危?姑娘信赖他,将生命文在他手中,他的铁肩上、担了太重的道义,而他却……
他火热的热情迅速地消退,在心中自问:“我做了些什么?我该是不该?”
他双肩的拥抱力消失了,热力消失了,拍拍姑娘的肩膀,低声道:“我们本来就在人间,有信心的人是无畏的。”
他将姑娘安置在身侧躺好,又道:“仲孙姑娘,不要胡思乱想了。俗语说,天无绝人之路!”
姑娘仍用一手挽住他的虎腰,幽幽地问:“杜爷,我们真能出困么?”
“我们在尽力,我有坚定的信心。”
“如果……”
“没有如果,不是生就是死。死并不足畏,因此我们不能被死亡所征服。”
“还有一天半工夫……”
“一天半,已经够漫长了,是么?”
“杜爷……”
“不要叫我杜爷,叫我杜弘。”
“我乍敢……”
“要不就叫我杜大哥,我比你痴长两岁。”
“我……大哥,我……”
“叫大哥也好.我托大,叫你小妹。”
“哦!我……我好高兴,我……”
“高兴不行,你身体仍然虚弱,快给我乖乖安睡。睡吧,一切有大哥担当,天掉下来有大哥去顶,我只要你睡得香甜,养足精神,以应付未来的劫难。”
“是的,大哥。”姑娘满意地说,似伏在他身侧不久,便梦入华胥。
破晓时分,两位姑娘醒来了。
东面的天际,半天里一片殷红。
“咦!天亮了,朝霞满天。”姑娘脱口叫。
“晤!好像不是朝霞。”女判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