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蹲下的动作,施聆音上衣绷紧,勾出了她脆弱的脊椎骨形状。她是个oga,天生骨架纤细,是本应该被小心呵护着易碎品。
顾朝阑看着这单薄的后背,僵住了。
不能走路以后,她被背过好几次,除了第一次有些不适应的心理压力,以后都很平和并且理所应当。
对于她暂时残疾的事,顾朝阑接受得毫无压力。
但这次,她发现自己很抗拒。
抗拒被施聆音背。
好像在一刻,她残疾时所有的不堪与狼狈,都凸显出来了。
没等到顾朝阑动作,施聆音道“怎么,嫌弃我吗?”
“没。”顾朝阑迟疑着把手放上施聆音的肩,但还是没办法趴上去。
“快点啦。”施聆音拉着肩上的手,“上来。”
顾朝阑深吸口气,趴上施聆音的背。
施聆音稳稳起身,背起顾朝阑往前走。
顾朝阑两手扶着施聆音的肩膀,不顾别扭,尽量直起身,拉开距离,免得过于亲密。
但她只要稍稍垂下视线,就可以看到施聆音的后颈,以及那藏在汗湿发间,盖在腺体上的狰狞伤疤。
六芒星形状似乎是烙上去的,中间的一道道疤痕则是刀刻的。顾朝阑数了一下,一共十三道。
她们所在的灌木丛距离负一层入口有一公里距离,走过去要十多分钟。时间很多。
顾朝阑忍了几分钟,到底还是问“疤痕怎么弄的?”
施聆音“嗯?什么疤痕?”
顾朝阑“你脖子。”
施聆音笑“你猜。”
顾朝阑当然不会猜。
施聆音道“我可以告诉你,但作为交换,你也要告诉我你的一个秘密。”
顾朝阑说“我没有秘密。”
她一生坦荡,光明磊落。
施聆音想想也对,便说“或者讲你和高宁行的事情。”
顾朝阑反问她“那你和她呢?”
施聆音装傻“什么我和她。”
顾朝阑“高宁行。”
施聆音说“我和高宁行还不明显吗?我喜欢她,她喜欢你,你也……喜欢她。”
顾朝阑沉默。
施聆音也安静了片刻,再问“怎样,来玩吗?一人讲一个故事。”
顾朝阑直接而坦诚“我没有喜欢她,只是欣赏她。”
施聆音脚步僵了半秒,又笑起来,小声哼道“我才不信,大家都知道你和高宁行关系不一般。”
顾朝阑问“大家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