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陈愿抿了一口,荼靡酒是先拿木香细末投到酒液中,等到熟成后再往里头加入荼靡花瓣,一启坛,香气瞬间弥漫在整间屋子里头。
更别说入口,清甜而又带着芳香,喝得几人身没醉,心却醉了。
茅霜降握着酒杯,心里头很自在,明明几人也才认识不久,可就是觉得相处得特别舒服,也不用再压抑自己。
“今日的花馔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从没有那么合心意的,从前菜到配酒小菜和酒,吃得舒坦。”
南静言也是这般的感觉,从进了这个小院开始,她就说不上的高兴,什么积压在内心里头的不愉快,全到抛到了脑后。
有种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感觉。
也就是只有宋嘉盈是真的没心没肺,她本来就是快乐的事多,烦心的事少,是真的有话就直说的人。
她一口闷完酒,抱着祝陈愿,极其肉麻地说道:“岁岁,要不你就跟我回家吧,我把我的床分一半给你,你给我一个人烧点吃的就行。”
惹来两人看猴似的眼神,南静言还故意摸摸自己的手臂,拿腔拿调地说:“今日好冷,冷得我都快起小疙瘩了。”
“你可别,你自己那睡相自己不知道?跟你睡一夜,明早起来不知道睡的是床,还是地板。”
祝陈愿也忍不住说了一嘴,她的睡相是真的差。
四人顿时都笑起来,宋嘉盈边笑还边白了一眼她,放下自己的手臂。
几人谈天谈地,宋嘉盈又起哄,光坐在这里没意思,去夜市逛逛,正好陈欢说碗筷给他们收拾,让几个人自己去玩。
四个姐妹就从鹤行街走到州桥又跑到汴河边上放莲花灯,还乘画舫从安兴桥一直坐到云骑桥。
买了几株花,大家互簪在头上,还去阁楼上看月亮,玩得畅快极了。
后头茅霜降和宋嘉盈两人先回去了,她们要是在外头留得太晚,都得被双亲骂。
“下次再一起约出来玩呀!”
……
最后只剩下南静言和祝陈愿两人,原本还笑得很开心的南静言,慢慢收敛起笑容。
今日开心是真的开心,不容作伪,可一旦她独自面对祝陈愿,就忍不住袒露心声。
她们坐在桥上,南静言看水中的倒影,低声说道:“岁岁,很快,我一直以来的愿望就要实现了。”
她迎风而笑,眼底却没有笑容,“我以为自己是真的痛快,应该要跟刚才一般放声大笑,可是为什么现在,我却没有任何感觉。”
可能是这桩事情牵扯到的阴司太多,每一桩每一件都让人不忍细听不忍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