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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迟心里又像被戳了一下,泛起酸麻的感觉,默默把他的手牵紧了一点点。
小时候他“窝藏”霍忱也就一个星期左右,被发现是因为一群来湖边玩的小男孩,他们一直看他不顺眼,因为他不跟着玩泥巴调皮捣蛋,不是看书练字就是帮奶奶干活,让他们在对比之下天天挨骂。
为首的孩子说这是他的地盘,让他们滚,还冲他扔石子。他没来得及作出反应,身边一团影子就嗖地冲出去了,霍忱像只被激怒的野兽幼崽一样,两三下把比他高一头多的男孩按在地上,拿起旁边的石头就往他头上砸,他及时出声制止,那小孩才只是被砸了个大包。
他们回去一告状,霍忱的事也瞒不住了,被揪回去后,一向慈祥的奶奶拿着扫帚追着他打。
边追边骂:“我看你真是个闷不作声干大事的人!你以为他是个猫还是狗,活生生的人都敢拾,给你出息了!”
他爷爷在旁边摇椅上捋着胡子和稀泥:“哎呀,迟迟也是好心嘛。”
一片混乱中,霍忱突然上去咬在他奶奶举扫帚的手腕上,他奶奶甩都甩不掉,骂道:“还真是小狗!”
邻居在门外凑过来看热闹,不忘煽风点火:“听说你家迟迟给你们捡了个童养媳哇。”
气得他奶奶跺脚:“今天谁都不许吃饭!”
他爷爷在旁边悠悠然地说:“是谁家煮了红烧肉,真香啊。”
想到这,奚迟有点想念他奶奶做的红烧肉了。
他们两个人走到家门口,拐角突然出来一个人,黑漆漆的环境里让他心里一紧。
邻居家奶奶也吓了一跳,把手里的饭盒递给他们:“哎呦,才回来啊,家里做了点红烧肉和丸子,想着给你们送点。”
奚迟连忙把手从霍忱手里抽出来,接过来道:“谢谢奶奶。”
老奶奶眼里含着慈爱的笑,小声咕叨道:“真是童养媳长大了,也好也好。”
时间太晚了,他们决定待一晚上明早再回市里,乡下的房子没有暖气,盖了一层被子后还是不太够,他准备去再找一条被子铺在上面。
霍忱跟着凑过去,往柜子里看,忽然发现了目标:“这是什么?”
奚迟顺着他指的地方看过去,眼神一顿,大红色的,缎面的,露出来的部分用重工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
他挪开目光,清了清嗓子道:“我奶奶亲手缝的,她那时候眼睛越来越差了,就想着提前做一床被子给我结婚用,现在反正也用不上了。”
他说完,故意把它往里面推了推,然而并没有制止住霍忱的心思。
耳边的声音如他所料般响起:“我要盖这个。”
奚迟脸颊一下热了起来,拒绝道:“不行,结婚的被子哪能乱盖。”
主要是想象一下他们裹着大红喜被的画面,让他觉得屋里气温直直上升了几度。
霍忱绕到他面前,琥珀色的眸子里含着委屈的光:“这不就是奶奶专门给我这个孙媳妇绣的被子吗,为什么我不能盖?”
奚迟表情一滞,关上柜子坚持道:“少装可怜,就是不行。”
结果霍忱缠了他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