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软软的奶昔全部溶在酒里时,顾楠抬眼望着:“陌桑,已经向学校辞职,决定去广州。”
“广州?”陌桑很震惊,“留在S城不好吗,为什么要去广州?”
“是母亲叫去的。”顾楠的父亲年前去世,死于场车祸。他的母亲回来参加前夫的葬礼。再婚嫁得很好,丈夫在广州开家大公司。
最近,来信叫顾楠过去,帮继父打理公司业务,职位是部门经理,年薪是令人羡慕的六位数。
“陌桑,跟起去吧,会照顾的。”他伸手,握住放在桌上的手。
顾楠的掌心微凉,还有些颤栗。
是酒杯里的奶昔太冰吧?
陌桑慢慢定心神,轻轻将手从他掌心里抽出。
“不,想要留在S城,已经爱上座城市。”
顾楠手指慢慢收拢,握成拳,他克制而隐忍地:“叶尘薰都已经离开,还留在里干什么?”
股热血涌上脑门,陌桑迅速抬头,震动地望着他。
“错,”顾楠缓缓摇头,表情很平静,却令陌桑不安,“他从来没有离开。”
“顾楠……”低唤,蹙着眉,晶莹的泪在眼中打转。
直以来都辜负着个善良深情的人。也许是该结束。
现在,广州有他渴望多年的母爱,还有大好的前程在等着他,何必继续在份无望的爱情中蹉跎等待?
可是,曾经发过誓,永远不先“分手”两个字。
顾楠垂着眼帘,沉默半晌,从口袋里掏出硬币:“们来猜硬币吧。如果猜出来,们就分手。如果猜不出来,就和去广州。”
陌桑挺直背脊,睁大眼睛,鼻头有些发红。
顾楠,竟然将自己的爱情和命运交给场游戏。直以为,他是不适合游戏的人。
他从口袋里掏出硬币,然后将双手藏在背后,紧握放在面前:“猜,哪只手有硬币?”
陌桑深吸口气。望着面前个人,斯文,内敛,温柔,谦和,也许看到的只是他的外表,骨子里他和叶尘薰样,都是骄傲固执的人。
好吧,就让他们起玩场游戏。
“只手。”用食指指向他的右手。
右手缓缓展开,枚闪亮的硬币静静躺在他宽大的掌心。
“陌桑,们分手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顾楠平静地,还做个很洒脱的举杯示意的动作。
陌桑也举起酒杯,明澈的眼睛瞪着他,言不发。他的面容在眸中积聚的泪水里渐渐模糊。
“知道吗?种酒叫作相忘于江湖。”顾楠低头望着面前的酒杯,嗓音喑哑。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不会忘记,永远也不会。”陌桑用力咬住嘴唇,泪水纷纷跌进酒杯中。
谢谢,顾楠,用样种方式成全。
走的那,陌桑送顾楠到机场。
“陌桑,如果在广州遇到叶尘薰,会帮把他找回来。”
凝视他许久,陌桑动情地扑上去,眉睫间泪水盈盈。
顾楠紧拥着,叹息地:“没想到,爱么多年,最后还是输给他。”
陌桑哽咽。始终没有个字,因为知道,自己给他的伤害,不是抱歉可以释怀的。
“叶尘薰,他真的能够带给幸福吗?”他拭去的泪,轻轻捧起的脸。
陌桑愣住,从来没考虑过个问题。多年来爱叶尘薰已经成习惯。
从机场返回,陌桑坐在出租车上,凝视着纷纷后退的法国梧桐。想起那青葱纯白的过往,怕是每个人,关于青春的记忆,都会有段似是而非的情感。
只是,有些人很快忘记,有些人直坚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