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眼看向顾安,刚好撞上他望来的目光,他道:“我去灶房里看看。”
魏离搁下笔,“你支开他想和我说什么?”
我道:“魏大夫果然是个聪明人。”
魏离道:“他当初只是迫不得已,你恼了他这么久,他心里也不好受。我识他多年,从未见过他会为了一个姑娘尽心至此。他若是搁在帝王家里,恐怕为了你也会甘愿去当昏君。他就是傻子,在京城的时候,他简直是挥金如土,见着一样玩意便问我晚晚会不会喜欢,明明不值那么多银钱,他偏偏却花得心甘情愿。他在京城里悄悄地买了间房屋,四进的院落,里边有好几间厢房都是用来摆放给你买的东西。可他却不舍得花银钱在自己身上,上回有件衫子破了个洞,我让他去裁件新的,你知他说什么?他竟说一两银子的成衣贵,不能乱花钱,不然以后没钱养你和飞花山庄!”
魏离重重地叹气,“简直傻得无药可医了!”
听魏离这么一说,我方是记起顾安身上的衣衫永远都是一成不变的黑衣或是蓝衣。我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有些酸有些涩,似乎还有些疼。
我暗暗地深吸一口气,压住心里的异样,沉静下来。
“魏大夫,你是不是知道救我爹的方法?”
“没有。”他一口否决。
我道:“我晓得你有的,但是你顾及他,所以才没有说出来,是不是?”我又道:“魏大夫,请你告诉我,无论多么艰难,我都会去做。我不会告诉顾安。”
魏离看着我,道:“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敏感得多。”
我道:“也许是女子生来就有的细心,我方才你见说话言辞颇有闪躲,仿佛在避着谁。”
魏离低声道:“告诉你也无妨,其实这方法于你而言不难。你可知沧澜山?”
我道:“是指与鞑子国相邻的那座高山?”
魏离颔首,“沧澜山有一奇物,名为犀兰草,生于雪山之巅却万年常绿,用作药引有起死回生之效。”
我道:“是因为沧澜山太险,所以魏大夫才不愿告之?”
“非也。”魏离道:“这世间,但凡是珍宝奇物,想要得之定少不了涉险,犀兰草太过珍贵,长于雪山之巅且其周围有两条雪蟒守护。这两条雪蟒是剧毒之兽,一旦碰之,五步之内必死。”
我听得却是一喜,“我不怕。”
魏离道:“所以我刚刚我才说,这方法于你而言不难,那两条雪蟒对你并无任何威胁。只是你可有把握能一人攀上沧澜山?”
我坚定地道:“我不怕,我可以的。”
魏离道:“他若是晓得我告诉你这方法,我的药草院子怕是会不保了。”他又道:“你先服几天的药,看看我这药方子能不能压制住,若是效果不错的话,到时候再从长计议去沧澜山一事。”
我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做申论的真题做得快要吐了……还是写文有爱呀。